想著如此的變數,全是皇甫魚搞出來的,她伸出食指,衝皇甫魚勾了勾。
皇甫魚的桃花眼微微一縮,隨即又亮了,擺了一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姿勢、也確實是風流倜儻的姿勢步了過來:“小師父,你這般勾引我是為哪樣?”
勾勾小指頭也叫勾引麼?
小手也懶得跟他爭論,勾勾小指不是重點,重點是問他方才的表現:“死魚,你倒是說說,為什麼突然想著要梅少元娶安安?”
皇甫魚見她勾自己過來,也料得是要問這麼一句。他隻將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不讓梅少元娶安安,難道你想李幕容娶安安?”
小手愣了愣,死魚居然給她玩這一招偷梁換柱,她順手將旁邊案桌上的一盞殘茶給皇甫魚潑了過去:“少給我裝蒜,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
皇甫魚當然知道她問的什麼意思,可是他好意思說,那全是安安的主意,他不過是答應了安安,一切是以他這個大哥的名義來操作麼?打死也不會說。
沈心慈正跟在母豬旁邊收拾杯碟,見得小手用茶潑了皇甫魚一頭一臉,皇甫魚也不躲讓。心痛之下,她也不顧避嫌,急急上前來,掏出懷裏的手帕,就給皇甫魚擦試臉上的茶漬。
這是那個一向剛烈的女牢頭不該有的神情和舉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來,小手心中也恨不得大吐口水,果真人間處處有奸-情。
不過想著皇甫魚風流浪子的心性,又在後山地牢獨自對著沈心慈這麼一個姑娘……小手心中歎了一聲,果真自己還是年少,考慮不周,隻想著讓皇甫魚在地牢受點苦,倒沒想著孤男遇上了寡女、幹柴碰上了烈火……
她別了眼,不再瞧沈心慈一臉溫柔專注的替皇甫魚整理衣衫,然後聽得沈心慈溫柔的問了一聲:“魚兒,要不要回去換身衣衫?”
“魚兒?”小手差點沒將昨天的隔夜飯給嘔吐出來。按這邏輯,是不是皇甫魚也該回叫她一聲:“心兒”?
她起身移步,懶得看這兩人的你儂我儂忒煞情多。卻不曾留意,皇甫魚已按住了沈心慈的手,扭頭向她這邊看來,見她已起身移步,眼角不由微微起了一絲嘲諷之意,由得沈心慈繼續給他整理衣衫。
外麵的場院上,新修的別院日夜趕工,也差不多快完了。因今日是大婚的日子,工匠們也跟著歇工,忙著討喜酒喝。
小手看了一陣,又移步向南邊山畔走去。
當初開墾荒地的時候,發現這邊地勢還好,就整理出來當了菜地,一畦一畦的青菜倒也喜人,這都是自己到黃草寨來後的心血。
本來一直都在想離開黃草寨,結果一拖再拖,甚至後來想著等蔡師叔傷好了之後跟他離開,誰料他傷勢一直不好,現在更是不知蹤影,看來還是得自己一人回京城了。
這麼久,師父也不派人出來找自己……她突然想傷傷心心的哭一場,師父現在真的這麼討厭自己了麼?
還是找個偏僻處去哭……這兒哭萬一被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