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見,好過兵刃相見。
皇甫魚捂著胸,微微頷首,算是明白。
還好答案不至於讓他太過絕望,他輕笑起來,隻是笑容不如以往那般妖孽風情,帶著淡淡的慘然:“既如此,就此別過。”
確實也是,沈心慈絕望之下跳崖自盡,小手無法麵對他,而他也沒勇氣再回那個地牢。
他那隱藏的暗衛些,牽馬過來,皇甫魚那溺斃無數女人的狹長鳳目,再次深深的凝望了小手一眼,縱不舍,也決絕, 在眾人的簇擁下翻身上馬,一勒韁繩,打馬而去,隨行的眾人也跟著呼嘯絕塵而去。公豬上前悄聲問小手:“真的就這樣讓他離開?”
小手隻是無力的低了頭,就憑山上現在這些人手,怕是留不住他,而且留下又如何?
“大當家的,是不是該派人在懸崖下找找沈心慈的屍體?”公豬又小心的問了一句。
事情一件接一件,他都有些無睱應對,何況小手。
小手道:“你看著辦吧,我也不大清楚。”一時之間,心裏隻是空空,隻想大哭一場。
正說話間,剛才護送皇甫魚下山的護衛中已有一人騎馬飛奔回來:“我家公子說,請黃草寨的眾位好生安葬沈心慈姑娘,這五千兩銀票是留給山寨做生意周轉之用,另五千兩,是以前承諾送給銅鑼山李幕容大當家的,還勞煩各位給轉托一下。”
捏著銀票,小手心中隱隱有些不妥,她將銀票轉手遞給公豬,就向南邊山坳奔了過去。
其實剛才就應該發覺事情不對勁的,隻是當時心裏空空,一時沒想著這麼多。
果不其然,南邊山坳裏,她那山寨版的草泥馬躺在地上,已然死去。
她的草泥馬啊,絕無僅有、世上獨此一匹的草泥馬,被她偽裝藏得這麼好的草泥馬,居然難逃一死。
她望向草泥馬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人也英明神武了,猶如神探附身。
她蹲下身去,檢驗一番,,這山寨版的草泥馬,致命傷處在腹部,腹部被人幹淨利落的一刀剖開,腹內似被人掏過,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異樣。
難道這馬的秘密藏在腹中,所以她跟蔡師叔一直沒看得出來?
她將馬屍翻了一個麵,血跡已經凝固,屍體也有些僵硬,按這些跡象來判斷,這馬被人殺死剖了腹部,應該在六到七個時辰之間,那就是昨晚的事。自己和蔡師叔都不在山上……
地上足跡眾多,有些淩亂,想來尋來此處的也不是一人,隻是這麼幾人跑來此處,山寨中人多少應該有些察覺啊,難道是山寨中的人?可山寨中人,知道此馬隱藏位置的,除了自己和蔡師叔,就隻有安安了。
昨天皇甫魚是一直陪著安安的……
而今天皇甫魚在喜堂上表現出來的一切……也是一樁交易吧?
小手抬頭望著天空,強忍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流出來。皇甫魚,如若初初我就把馬給了你的手下,估計你也不會上黃草寨來,山寨上安安和沈心慈的命運也許就不會這般了吧。
隻是這馬腹中藏的是何物,竟值得皇甫魚親自前來此處,不惜瞞人耳目、不惜紆尊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