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擔心你有事,還準備去京城助你一臂之力,不想你倒是這麼快就官複原職了。”
“倒勞南宮兄掛牽了。”明康望向他,以往兩人在京城的時候,讀書之餘,也愛議論國事,隻是此番兩人,都是朝廷要員,私下談論國事,已是不便。而且此番前來樂溫城,聖上對他也是多番試探,他覺得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南宮銀濤見他一臉謹慎,似乎不欲這事多說,心中也有些感概,難道以往在京城之時,把酒言歡挑燈試劍的歲月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他略顯憊懶的將身兒更將後壁靠了靠,注視著明康的顏色,縱是小小的一個側麵,也是俊美之極。
是的,他的康弟,俊美、溫雅、正直、坦蕩、隨時都是風華內斂淡定從容的。
“當年離京之時,賢弟可是承諾要來送我的。”低低的,南宮銀濤吐出了這麼幾字。
當年他離京之時,明康都承諾要來送他,不料他在官道旁從日出等到日落,也不見明康的蹤影,被催得實在緊了,才起身上路。
他心中是介意的,甚至後來他大婚,早早就托人專程送喜貼給明康,誰料明康隻托人送了大禮,依舊沒來。
“實在抱歉。”明康望向他,一臉正色:“當日事發突然,發生了嚴重命案,我第一時間就趕去凶案現場,等處理完畢,早錯過了時間。”
那日的事,他記得特別清楚,不光是他沒有赴約送他的同窗好友,那一日,也是小手全家遇害的日子,自那一日起,小手就被他抱回了明府侯,闖進了他的生活,一直影響著他的一切。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往事似乎不堪再提,沉悶的氣氛在車廂內慢慢漫延。
“不知南宮兄對那一幹山匪打算如何處理?”明康轉了話題,既然小手昨晚巴巴的跑他房中來講了半天,也是想早些替那些人開脫,而他考慮到小手牽連其中,也是想早點有定論為好。
“急什麼,賢弟難得來樂溫城一趟,愚兄還要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呢。”南宮銀濤不以為意:“我也呈了奏折上去,說此案複雜,你要在此處逗留一段時間,聖上想必不會急著催你回京。”
本來一夥山賊,依他的性兒,早就亂刀斬於馬下得了,隻是小手巴巴的跑來投誠,他也不好再殺,索性將事情搞得更大,向朝廷上奏,要明康過來協助判決。
所以,這些人生或死,全在他一念之間,他要說這些人當時負隅頑抗,已全被就地斬殺,聖上也不會說什麼。
見明康一臉沉思,顯然是在擔心他的小徒弟,南宮銀濤可不願一直糾結在那些不入流的山賊身上。
他望向簾外,不厭其煩的給明康講解這樂溫城的風土人情。
路過“富麗堂”,他會告訴明康,這是樂溫城最有名的酒樓,薈聚了天下名菜;
經過“風雪館”他會含笑指點,這是樂溫城最風情的場所,眼角的笑意,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甚至經過相思橋,他也作了介紹,此處的民風是何等奔放,姑娘小夥大都在夜晚在此互訴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