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問話脫口而出,極不禮貌極不客氣,於她一慣乖巧溫順害羞的性兒極是不合。
南宮銀月自知失態,話出口後,更是臊得臉兒耳赤。丫環琳兒已在一旁知趣的圓場:“小姐,好象我們有什麼東西落下了,不如回去找找。”
南宮銀月紅著臉兒,胡亂的點頭,在琳兒的攙扶下虛虛的退了回去。
她主動撤退,阿琛也鬆了一口氣,忙低聲提醒小手:“小手姑娘,一會兒如果南宮小姐問起皇甫魚,你還是說他早已喪身火場為好。”
難怪南宮銀月一見她就脫口而出問她居然還沒死……敢情當初南宮城主已借那場火,宣告了她和皇甫魚的死亡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看她的模樣,傷心幾天之後,也就無事,總比沈心慈崖邊縱身一跳為好。
該是何等的痛徹心扉,才有那般淩厲決絕的求死。
明康聽得這兩句對話,也猜知了其中的原因。
昨天小手給他的陳述中,對皇甫魚的評價是“無賴透頂、自命風流”而且還“貪花好色、”
想來南宮銀濤也是極不樂意這樣的男子做自己的妹夫,所以直接宣告了兩人的死亡。
南宮銀濤對這次的晚宴安排得極為重視,一向不大露麵的南宮夫人都出來作陪,一身紅衣讓她在端莊大氣中又添了幾絲嫵媚之色。
南宮銀月在丫環的陪同下,姍姍來遲,一入席,就盯著小手,按捺不住,問南宮城主:“大哥,你不是說當日小手跟……兩個都喪生於火場了麼?為何小手在這兒。”終是臉皮兒薄,皇甫魚三字不好意思提出口,臉兒已有些發燙。
幾人都有些意外,如白兔般的姑娘也能如此大膽,當著席間眾人如此問了出來。
南宮城主稅利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空靈飄渺起來:“當初是看著她們燒死在火場的,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沒有死……阿琛,當時是你在處理火場的事,你來說吧。”
“啊?”阿琛有些措手不及,剛才南宮小姐撞上小手的時候,他也知道此事要穿幫,可怎麼也沒想著,城主會把這個皮球踢給自己。
於是他看向了明康:“明大人,小手姑娘是你的愛徒,當時她如何火場逃生的,還請明大人不吝賜教。”求小手這個不靠譜的丫頭來幫忙圓場,不如求這個風華內斂的明大人來得實在。
明康心中好笑,果然一個個和得一手好稀泥啊,居然扯到他身上來。他看著阿琛不停的向他遞眼色,臉上全是乞盼之色。
無奈之下,明康隻得硬著頭皮,把一手好稀泥和成了一臉好犀利,側身問小手:“不如小手,你來講講事發經過。你是當事人,講出來更有說服力。”
說服什麼啊,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人,還能說服別人?
雖然料得最終這事會讓自己來說,可這問話並不是南宮銀濤來問她,小手就不是那般的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