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康一臉嚴肅謹慎,看上去既不喜也不怒,小手才放下心。
她隻得朝公豬尷尬笑笑:“我現在不是你們的大當家了,你們放心,我師父很好說話,他是個大好人,不會徇私舞弊的……”說到這兒有些心虛,她的二十大板,似乎就是。
公豬都有些回不過味來,看見小手站在官大人的身後已極是意外,結果這官大人還是她的師父,更是意外,那按此推算,那個她的蔡師叔,也是當官的了?
明康將驚木堂一拍,他隻是想提醒小手,別再出言無忌,誰料倒將堂下的公豬嚇了一跳,公豬趕緊跪好。
小手也知師父這一驚堂木是拍給自己聽,忙規規矩矩站在明康身後,卻還是忍不住,張了嘴兒,無聲的向公豬呐喊:“別怕,我在這兒給你們鼓勁。”她自問自己的口語不錯,公豬看著她的嘴形,配合她臉上的神情,應該能懂。
雖是無聲的呐喊,明康卻能明察秋毫,精湛湛的眸子隻在公豬臉上淡淡一掃,立刻從公豬臉上的神情知道小手在背後搗蛋。
明康回頭望了一眼小手,果真在擠眉弄眼,嘴角都歪到一邊,肉肉的牙床都露了出來。明康那水墨琉璃般的眸子裏明顯有了不悅之色:“你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居然要回避?早知這樣,就不向公豬打什麼暗示了。小手偷眼瞧了一下明康,見他麵色嚴肅,縱是不情不願,也隻得退下。
此後的日子,明康不再讓她跟在身邊,讓她一直留在城主府中,審理黃草寨這一夥人的進程,她也隻得從李昌、楊斌等人的口中打聽。
黃草寨眾人的事都不算大,不過盜竊、搶劫,倒不曾有害過人命這事。
所以或杖或鞭或流放或充軍,依律判也不過如此。這也是小手能大著膽,要大家投案、也不要跟南宮城主三千鐵甲精兵硬拚的原因。
這群人被杖了鞭了,小手都沒話說,自己不一樣是被杖了麼,雖然是被放水,案卷上記錄了杖二十的。但一聽要流放,她就不依了,黃草寨的半攤子還在那兒摞著的,人些流放了,黃草寨的半攤子誰來管。
當初可是想給這些人一條新路才留在黃草寨的,如此一流放,她的二十板子不是白杖了。
於是,她又去求師父。
“師父,你回來了?”小手恭敬的侯在門邊,等明康一進門,就飛快的迎了上去,伸手去解明康的披風。
如此火般熱情,倒將明康嚇了一跳,他本能的後退兩步,避開小手萬惡的小爪子,省得她又鬧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黑墨般的眸子不住往她打量,今天又是鬧的哪一出?見她沒有逼近身來,隻是適可而止的站在那兒,臉上依舊是那討巧的笑容,兩隻大眼拚命的眨巴眨巴,大有乖巧討好之意。
這神情,明康再是熟悉不過,但凡她有這乖巧討好的表情,就絕對有事求於他。
於是他緩緩解下披風遞給小手,徑直往書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