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一聲輕笑,從花架後傳來:“小手姑娘原來這麼喜歡花兒啊。”
小手嚇了一跳,這花架後居然躲得有人?
她一向隻知道城主府很大,大得她都沒有遊逛完,但此處,卻是第一次過來。
南宮夫人在丫環的陪同下,娉娉嫋嫋從花架後走了出來,含笑望向小手。一襲大紅襦裙衫得她是既高貴又端莊。
居然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遇到南宮夫人,小手一時也沒法躲開,趕緊巴巴的將花兒遞了過去:“采了你們府上的花,現在還給你。”
南宮夫人接過花,順勢替小手插在她的發際:“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語氣之中,竟有些淡淡的落寞。
不就折了一朵花兒,需要如此來感懷一番?
這是小手第三次見到南宮夫人,在她眼中,南宮夫人一向是端莊大氣而不失嫵媚風情的,嫁了南宮城主這麼一個才色出眾、又極有地位權勢的男子,應該算是人生美滿得意,羨煞天下無數的女子。
前兩次見她,是在飯桌上,她應對得體,不失當家主母的派頭,隻是這次私下見麵,語氣中竟是那般的落寞。“寂寥落寞”,這個詞本應不跟她沾邊,可小手卻在那一句詩詞中,恍然有了這種感覺。
是錯覺吧,小手暗笑,想必是這句詩詞本來就頗多感概之意,所以無論何人念出來,都會有寂寥落寞的味道。
她摸了摸發際邊的花,第一反應就是想拉下來甩了,當著南宮夫人的麵,終是不好意思,隻好任它俏立在發際。
“不知小手姑娘今日怎麼有空跑這邊花園來玩了?”南宮夫人看著她,淺笑問道,聲音說不出的溫婉,讓人不由自主生出親近之心。
小手看了看四周,顯然四處的環境有些陌生,自己跑錯了花園麼?隻顧著避人去了,倒不曾注意路徑。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偷偷摸摸想著要避人,特別是要避著師父跟城主,隻得隨口胡謅:“那邊的院中呆膩了,看著這邊的景色尚好,就跑這邊來轉轉。”
既然是府上的客人,四下走動看看,無可厚非,於是南宮夫人轉了話題:“今日沒有陪你師父?”
“師父一向是公務繁忙,根本不需我陪,隻是我天天巴巴的跟著他跑而已。”小手誠懇的回答,卻也有些怨氣,自從開始審理黃草寨眾人起,都不準她跟在身邊了。
那抹怨色,自是一絲不落的印入南宮夫人的眼眸之中:“如此倒有些可憐呢。”南宮夫人如此說,語氣中不知是同情還是安慰,隨即折身慢慢走向一邊的涼亭,小手愕了一下,又不方便如此就走開,隻得跟她身後,一道步入涼亭中,眼中全是她紅色長裙嫋嫋娉娉。
“男人啊,心中隻有他的前程,哪裏顧得上來憐惜女人的心思。”南宮夫人坐下,幽幽的感歎一聲,這一聲感歎,倒有些對上小手的胃口,師父整天忙著公務,好象沒功夫來搭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