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銅鑼山的人,她就沒有如黃草寨的人那般上心了,銅鑼山一夥,她本就極不喜,當初第一次上銅鑼山,那一夥賊人的眼神,可是刺得她都不敢穿漂亮的衣服。小手心中如此想,也有點鄙視自己了,自己還真是一個小人啊。
雖然對銅鑼山的人不大上心,但她還是特意關注了一下安安和李幕容,這兩人,在她心中的位置,總比別人深厚一些。
明康進來,見她在翻案卷,上前一步,掩了案卷,唬了臉對小手道:“瓜田李下,注意避嫌。”
小手隻管瞪著他,就你我兩人,不用避啊。
明康可是記得清楚,在小手陣述過往中,銅鑼山的大當家與小手交情不薄,初初相見,就借了五千兩銀票給小手。
他不想小手因為私情,又來動他案卷的手腳。
果不然,小手就開始旁敲側擊了:“師父,你說,銅鑼山這些人,罪名大不大?”
南宮銀濤手下二三十人,皆被這一夥悍匪所殺,罪名不可謂不大。明康蹙了眉,沒有吱聲。
“師父,似乎我的生辰快到了,你打算送點什麼給我呢。”小手見師父避而不談,隻得改變了話題。
明康斜睨了她一眼,此時問這番話,必有用意啊,他隻得應道:“老一套。”
何謂老一套,就是年年小手生辰的時候,明康都帶著全部刑部人員,去京城有名一點的酒樓,美美的吃上一頓便是。這些年來年年如此,毫無改變,小手就賭氣的取名老一套。
小時候倒有些喜歡這老一套,畢竟人多嘛,師叔師伯些全在場,禮物堆滿桌,小手是高興得很的。
可現在大了,心眼倒有些小了,那些師叔師伯有些礙眼啊。
“可是,師父,這兒是樂溫城,不是京城,不用老一套吧。”小手恨不得將樂溫城三個字裱成框,掛在明康的腦門上,提醒他身在何地。
明康掏了掏耳朵,耳膜有些發蒙:“為師清楚身在何處,你不用對著我的耳如此嚷嚷,以後聽力受損,你得負責。”
“我會對你負責的,師父。”小手立馬乖巧的附和。
“可為師不想要你負責。”明康嘴角含笑,橫了她一眼,已端著師父的架子,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就如此定了,老一套。”
“不過師父,我想為你省點銀子。要是這老一套,換成去大牢看看銅鑼山的人,我倒是願意的。”
“可我不願意。”明康淡定的一口否決,又補充道:“你生辰那天,提醒一聲,省得為師忘了。”
小手聽得這話,屁顛屁顛的就出去。
日曆、皇曆、萬年曆、凡是有關日子的東西,她全給收撿了,甚至連窗戶,她都吩咐下人再蒙了一層紙上去,美其名曰天氣涼了,注意保暖,實則是怕明康看到外麵的月色而想起日子。
要讓師父錯過自己的生辰,而對自己所有愧疚。
李昌抱著劍,看著她折騰,都恨不得拿著劍敲在她的小腦袋瓜上,小手啊,如此折騰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