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東尼奧手背上一片血紅,血紅中還露出森森白骨,莫冠塵伸手抹了一把頸後的肌膚,拿到前麵一看,一手心的血。這是他的血!如果剛才不是他突然將她按進懷裏,現在流血的就是她的腦袋而不是他的手了。
想要反駁他的話突然之間在喉嚨裏梗住了,她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沒有開口說什麼。
那邊安東尼奧沒有說話,宴會主人丹尼斯已經快步來到陽台,看見他手上的血,立即又轉頭吩咐趕來的管家:“快點,送安東尼奧去醫務室,讓醫生趕緊包紮!”
這時原希雅也過來了,見好友怔怔地看著染血的手心,後頸上還有一片血跡,故意問:“被嚇呆了?我記得你沒有恐血症啊!”
莫冠塵白了她一眼,轉頭對安東尼奧說:“不管怎麼樣,這次謝謝你了。”
“不客氣!”安東尼奧扯了扯唇角,“你說得對,我不能光提醒你一下就什麼都不管了。現在就請你和瑪麗安公主隨我一起去醫務室,稍後我會安全送你們回蘭斯洛。梅傑士的府邸。”
“行啊!有人護送最好不過了,但是要盡快,我時差還沒調整過來,現在困得要命!”
“或者你們可以在客房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現在已經不早了。
她欣然答應。哦也!終於可以從這宴會上溜之大吉了!
安東尼奧於是低頭和丹尼斯代聲交待了幾句。莫冠塵和原希雅就被領到了三樓的客房休息,而安東尼奧則去了醫務室。
仆人剛走,莫冠塵就將房門落鎖,把原希雅拉到一邊說話。“剛才那子彈是瞄準我的!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明顯跟白天那個殺手不是一路貨色。”
原希雅尋思道:“我就說嘛,下午的槍擊你隻是不相幹的人都能一下子察覺,怎麼剛才卻反應那麼慢。”
“顯然安東尼奧是比我先一秒察覺的,如果不是他,我的命就得玩完!”莫冠塵現在想起來才後怕。
原希雅想了想說,“我先打個電話給蘭斯,讓他查查安東尼奧最近都跟什麼樣的人接觸,也好對暗處的敵人有所防犯,至於你,就趁機跟安東尼奧套套近乎,也許能找到其它線索。”
莫冠塵點頭說:“與其等對方再出手,不如我們主動出擊。”既然對方的手已經直接伸向了她,她也不會傻得以為逃避就能置身事外。
另一邊,安東尼奧從醫務室清理了傷口出來,也被丹尼斯領到了三樓的客房休息。他的房間正好對著莫冠塵和原希雅的房間,等主人走後,便上前敲門。
出來開門的是莫冠塵,她已經洗好澡,換了一件白色的睡袍。“你的手要不要緊?”
“皮肉傷而已。”他徑自進門,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看了看門外,確定沒有人後才關上房門。“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有點疑問想請教你。”
她眉毛飛了飛,笑著開口:“正好我也有疑問請教。”
他說:“女士優先。”
她也不客氣,直接問:“你到底得罪了幾路人馬?他們分別是些什麼人?顯然今天晚上這個殺手,跟白天那個不是一路,晚上這個更明顯是要我死,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們這麼喪心病狂連我這路人甲也要殺?”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安東尼奧望著她說,“首先,最近我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其次晚上這個殺手未必是衝著我來。”
她搖頭,“我是個單純的服裝設計師外加不務正業的集團總裁,沒有勾結黑社會,沒有非法經營,平時頂多就調戲一下公司裏的妹紙,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值得別人越洋追殺的事情。”
“你確定?”
“非常確……”在他赤luo裸的盯視下,她突然有點兒心虛,但想到這是在法國,自己確實沒做過什麼事,又有了幾分底氣。她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說:“即使有問題也是在中國。你也曉得我今天才剛過境法國,而且隻有雅雅知道。所以我肯定對方是衝你來的,他最後為什麼會突然改變目標想殺我,有兩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