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進了院子,本來院子的人也不多,現在更是因為各種要跑腳的出去了,所以現在院子裏基本是沒有人了,她走到何筠玲屋外,往外看了看,看到一個婆子地裏麵坐著,她又重新退了出來。
她知道表姑娘發燒了,這應該是昨天晚上自己開的窗所致,這著涼導致的發燒,除非是沒有大夫沒有藥,就有很大的可能會燒得不醒人事,那才算很嚴重的病。
五姑娘交待自己的是要讓五姑娘生個很嚴重的病,要引起老爺太太們的注意,更重要的要引起京城裏二姑太太重視,繼而把表姑娘接回京城去,這樣幫五姑娘做好這事情,自己就能熬出頭了,說不定還會調到五姑娘身邊去當大丫頭,走在府裏哪兒都能讓其他下人高看一眼。
彩雲知道自己長得不夠出采,家境又不好,沒有人脈,就連自己說話做事也不夠人家圓滑,要是沒有特別大功之下,一輩子都是二等丫頭了。
她想了又想,決定給表姑娘再來一劑藥。
也是巧了,前幾天她娘病了,也是高燒不退,滿臉長了紅色的疹子,嚇死人了,還以為是得了天花,這事情也不敢隨便往外說,就悄悄地找了些赤腳郎中來看,人家就說不是天花,是沾了一種叫貓尾巴花的花粉,隻要吃幾天他開的藥就好了,還說碰巧找到了他,要不然找別的郎中,一定不會看得出來,得吃他自己做的藥才行。
然後就是因為給她娘買這藥自己本身拮據的家更加的艱難了,她聽到五姑娘的找,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了,拿了五姑娘那邊給的一部分錢,拿了那赤腳郎中昂貴的藥,她娘現在的病情已經好多了。
她回去看她娘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把她娘當時碰到的花粉去找了些過來,就想著要是有機會就把這些花粉弄到表姑娘身子去。
她這花粉也並沒有真正的害人,隻要不會找到那個赤腳郎中,大家就會以為她得了天花,到時候就能把五姑娘移出府裏去了,等她移出府去後,自己再想辦法把那解藥送過去。
彩雲打定了主意,就去打了盆水,拿了兩條幹淨的手帕,走進了何筠玲的屋子,跟那個婆子說,“王嫂子我打了盆水進來給姑娘敷敷額頭,麻煩你也幫忙把屋裏的炭火添加一下,炭在耳房裏放著,這天氣別給姑娘又是冷著了。”
王嫂子笑了,“原來是彩雲姑娘回來了。”
彩雲點點頭,“我去找秋實姐姐,聽說她回來了,我也就趕緊回來了,沒想到她還沒有回來,就看到院子裏沒人,我擔心姑娘,所以就進來看看,王嫂子你先去弄炭盆吧。”
王嫂子應著出去了。
何筠玲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聽到聲音,睜了下眼,好像並不太認識眼前的人,看她往自己額頭上敷帕子。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