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一聲慘叫,驚得好幾隻野鳥撲騰著衝上了天。
慕容楚的笑容終於明媚起來,“香妹啊,下回再讓我發現你派人跟蹤我,斷的就不是你的手腕了,是你這細脖子!”
慕容香猛地抬起頭,“你……你如何曉得?”
拙劣地跟蹤、毫不掩飾地炫耀,難道她這三妹妹是母豬和狗熊生的混血兒,竟然還能問出這樣蠢的問題?
慕容楚懶得回答,掠過嚇呆了的慕容瓊身邊時,撂下了一句話:“你也老實些,要不然,本郡主劃花你的小臉蛋!”
說完,她斂了斂衣袖,慢慢悠悠地往自己住的院子晃去。
天上一輪月,空中一隻鳥,路邊一棵樹,敢情這月亮、這鳥、這樹,也等著過光棍節的?
慕容楚哀怨地歎了口氣,對小青道:“走!本郡主要喝個痛快!”
……
……
銀色的月光透過桂樹枝葉的縫隙散落下來,點點斑駁的光影晃晃悠悠地映在石桌上,慕容楚和小青主仆兩個正對坐在石桌旁,喝得昏天昏地。
小青喝了酒,膽子肥了不少,底氣也足了,“小姐,劉公子已經帶紅菱離了帝京,說是等風頭過去,就讓紅菱改名換姓,再拜個有錢的幹爹,明媒正娶進府。”
慕容楚默了一陣,一仰脖又灌下一杯桃花醉,“也好。”
“小姐,紅菱托奴婢告訴小姐,”小青頓了頓,看了看她的臉色,“她說小姐的恩情,她永生不忘。”
天上的那輪月亮有些像被咬了一口的肉餅子,慕容楚仰著頭,望著那月亮,幽幽一歎,“唉,本郡主竟然成全了一對奸夫賤婦!”
小青:“……”
又灌了一杯自己釀的桃花醉,慕容楚補充了一句:“以後不準再提那對奸夫賤婦,聽見了沒?”
唉,丟人呐丟人呐,她慕容楚竟然遇上了狗血劇情!她那姓劉的未婚夫竟然和她傻子二哥的第九房小妾生了奸情!
唉,更丟人的是,她慕容楚竟然沒架住紅菱那賤婦的眼淚攻勢,偷偷放了紅菱出府,讓她與奸夫雙宿雙棲!
唉,最最丟人的是,她慕容楚竟然還編了謊話,說紅菱被打死了,幫那對奸夫賤婦掩蓋奸情!
唉,難道她慕容楚是觀音菩薩轉世、聖母瑪利亞重生?要不怎麼這麼慈悲為懷、心地善良呢?
慕容楚又是對月一歎。
而小青終於忍不住了,“這事兒明明是他們的錯……”
“就小劉那個二手貨,本郡主不稀罕要!說了不準提他們!來,幹!”慕容楚自顧自地碰了下小青的酒杯。
小青端起酒杯,猶豫了半晌,又原樣擱下了酒杯,“小姐,姑娘家的清譽這樣重要,您怎麼從來不放在心上呢?”
雖說劉公子和紅菱有情有義,可畢竟劉公子訂了婚、紅菱許了人,二人相好本就有錯在先,可小姐不僅成全了他二人,還甘願背上棄婦的名聲,實在不符合她恩怨分明的性格啊!
慕容楚似乎沒聽到她的話,隻是心不在焉地摩挲著青花瓷杯,似是自言自語道:“吃好穿好,有錢有閑有美男,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的這個理想,在前生那個開明的時代都很難實現,更別說在這個對女子有諸多束縛的封建社會了,她不過逛了幾回娛樂場所,給惹了事兒的趙適擦了幾次屁股,就被扣上了“帝京第一惡女”的帽子,想實現這理想,怕是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