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是一盞珠玉製成的荷花燈!
翡翠雕成的葉,似乎能看見植物葉子細微的脈絡,那叫一個剔透;寶石拚成的花瓣,用金絲銀線串起,那叫一個華貴;羊脂白玉製成的燭台,插著銀燭立在花蕊處,那叫一個潤澤。
慕容楚目瞪口呆,“這……”
好美!
好貴!
好風、騷!
“怎麼樣,不錯吧?本王這盞燈是不是比外頭那些小家子氣的玩意兒強多了?”
雲初白彈了彈指甲蓋兒,就像小娃娃向小夥伴們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似的,很是得意洋洋。
慕容楚看了看湖麵上漂著的那些紙糊的荷花燈,又瞅一回這盞珠光寶氣的燈,小心翼翼地問:“敢問七王爺要拿這個‘不錯’的東西做什麼?”
楊柳依依,芳草萋萋,湖風吹來涼爽又清新。
雲初白微微垂下了眼睫,慢悠悠地道:“楚華郡主大字不識、不學無術,本王瞧著也沒人願意掉了身價和你一起放燈,今兒,本王幹脆好人做到底……”
“你把我綁來,就是要和我放荷花燈?”慕容楚驚奇,小賤人的世界果然難懂。
月上柳梢,美男相邀,多麼美好,多麼浪漫!
首先應該懷疑美男對她有意才是,隻是如果這個美男是雲初白的話,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大老虎請小白兔喝茶,可能嗎?
“怎麼,不願意?”
雲初白說話時的尾音又是那麼一拖一挑,氣勢立馬陰森懾人,仿佛她敢說一個“不”字,就要先拉她侍完了寢,再把她扔亂葬崗子裏。
慕容楚瞥了眼那燈,機靈地轉了話題:“七王爺,您確定這盞‘燈’能漂起來嗎?”
那雕金砌玉的東西一看就沉得很,能不能漂起來可真難說。
雲初白似乎愣了一下,半晌,“啪”,氣哼哼地拍了桌子,“哼!漂不起來,本王就剁了那工匠的手爪子!”
和那工匠的手爪子比起來,放個燈又算得了什麼?
慕容楚也沒什麼扭捏的了,笑道:“七王爺既找我來放燈,就別耽擱時辰了。”
嗯,既然沒有小姐敢和陰險狠毒的七王爺一同放荷花燈,也沒有公子願意和囂張狂妄的楚華郡主一同放荷花燈,那七王爺和楚華郡主一起放荷花燈也就順理成章了。
許是沒想到她竟答應的這樣痛快,雲初白明顯地怔了一下。
慕容楚暗暗一笑,伸手摸了摸那盞珠光寶氣的燈,冰冰涼涼的,就和麵前的這位七王爺一樣,看起來華貴豔麗,實則就是一坨冷心冷肺、硬梆梆的石頭疙瘩。
“這燈漂起來應該很好看。”
其實她真正的意思是,這燈如果能漂起來的話應該很好看。
可實話能說嗎?
當然不能!
聽了她五分真,五分假的話,雲初白精致的唇角輕揚了起來,說話卻仍是陰陽怪氣:“旺財,來福,你兩個聾了嗎?還不把燈抬湖裏去?”
旺財和來福忙不迭來抬燈,慕容楚卻是揮手製止了,“七王爺,放荷花燈是為祈願,這得親自動手才行,怎麼能假手他人呢?”
這話一出口,慕容楚悔得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