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睡意朦朧地翻了回來,不耐煩地看著他,“有毒你還吃?”
雲初白整了整衣襟,淡淡道:“爺早已百毒不侵。”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老子沒有百毒不侵,不也沒死?”慕容楚恨恨地抓起卷了毛邊的軟枕,朝著他的俊臉砸了過去。
悶悶的一聲“啪”,他頭一偏,軟枕撞上了床柱子,“不信?”
慕容楚不屑道:“老子剛才差點兒把腸子吐出來了,那什麼毒也該吐幹淨了吧?”
雲初白單手撐頰,挑眉淺笑,“還是不信?”
慕容楚懶得和他瞎扯,“你不是會抓耗子嗎?你去抓隻白耗子來,實驗一下。”
他挑眉,不懂,“實驗?”
慕容楚扶著額頭,蔫蔫地解釋:“就是喂白耗子吃點餿黃瓜,看看它死不死!”
“嗯,倒是個好法子,”他一揮手,聲調微微抬高了點兒,“旺財,逮隻白耗子來。”
當即,窗外有個黑乎乎的人影應聲飛了出去。
他輕輕地撫了撫繡蓮花紋的內裳袖子,洋洋得意,“現在爺不用自己抓耗子了。”
慕容楚:“……”
不得不說,白羽衛裏人才濟濟,旺財不隻功夫好,還頗有些禦貓的潛質,連老鼠都會抓,不一會兒就逮了隻吱吱亂叫的小白鼠來。
當然,實驗結果也很驚人,吃了餿黃瓜,又喝了口雨水的小白鼠死得很安詳。
慕容楚著實花了好一會兒的工夫才平靜了心緒,她捏了根筷子,觸了觸那隻死耗子逐漸僵硬起來的小短腿兒,“爺,您小瞧婦人了,最毒婦人心,瞧見了沒?”
雲初白斜覷她一眼,“也就是你個不要臉的丫頭,換了旁的貞烈女子,寧願一頭碰死,也不會吃這種餿飯。”
他懶懶揮了下手,示意侍立一旁的旺財把那死耗子扔遠一點兒,“嗬,在餿飯裏擱毒藥,不知道這下毒的婦人是太小家子氣呢,還是太了解你?”
見旺財出去,慕容楚“嗬嗬”兩聲,道:“爺,那毒婦怎麼想的我不知道,隻是沒想到,您的心腸這樣好,我要是沒吐那一場,這會子不也和那耗子似的,已經直了腿兒了?”
剛才慕容楚忙著研究死耗子,美人榻總算是空出來了,雲初白懶懶地一歪,“不吐你也死不了,那西蜀唐門的絕世毒藥是糟蹋定了的。”
他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慕容楚怔忪地坐在了他的身邊,用最簡單的問題道出了心底的疑惑:“為什麼?”
雲初白慢條斯理地扯過薄毯,蓋住了腰部以下,輕聲笑道:“西蜀唐門乃製毒世家,秦氏一族與唐門很有些淵源。”
“秦氏一族?”
慕容楚自然想到了二娘秦氏,恨恨地踢了下桌子腿兒,“好個秦賤人!本郡主問候你八輩祖宗!”
她氣衝衝地灌了口“貓兒尿”,又問一聲:“為什麼?”
這回,那貨笑得很是意味深長,“還記得那日城郊河邊嗎?”
慕容楚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他清晰有力的人魚線,赤條條的長腿,還有通紅的大褲衩,她永生難忘。
“這裏……”
雲初白垂著眼眸,拉過她的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