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趙適訕訕地摸了摸鼻尖,“那個……那天多謝……”
慕容楚幹脆停住了,“還有呢?”
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趙適一把握了她的手,“楚華,你救救我!”
瞄一眼倆人緊握的雙手,慕容楚促狹一笑,“軟柿子,你看哈,咱倆現在這身裝扮,拉拉扯扯的,嗬嗬……”
他倆頂著出眾的容貌一路行來,早就惹了一眾芳心暗許,這一拉手,“啪嚓”,大姑娘小媳婦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朱雀大街上算命的劉瞎子搖了搖頭,“唉,難怪小閨女們皆要求桃花,原是少年郎君皆成了斷袖……”
而這會子,趙適心急火燎,哪還管得了什麼斷袖不斷袖?
他當街就和慕容楚咬起了耳朵,“兵部讓我去西北……”
聽了一會兒,慕容楚明白了,原來,有人看他整天好吃懶做礙了眼了,所以在鳥不拉屎的西北大營給他安排了個六品軍職,半個月後便要走馬上任了。
趙適哪裏舍得下帝京的花花世界、鶯鶯燕燕?
自然是不願意去。
慕容楚倒是有些奇怪,“誰這麼大膽子,敢讓你趙小侯爺去軍營吃苦頭?”
趙適眸光一飄,“嗨,不就是那……那七王爺麼!”
“哦——”
慕容楚了然,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對,“那你該去求他啊,找我做什麼?”
趙適眨巴眨巴眼兒,賊笑著用手肘子拐了拐她,“你和七王爺不是那啥嗎?”
“那啥?”
“嘿嘿,你倆……你倆不是相好嗎?”
相好?!
“咳咳咳,”慕容楚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你聽誰說的?”
“刷”,折扇一展,趙適搖得飄忽生風,“嘻,小爺要連這都看不出來,還當什麼花花大少?”
慕容楚無話可說,斜了這傻叉一眼,徑直往街對麵的邀月樓走去。
點青河由錦山逶迤而出,水色淺綠,波光點點,如同點綴在幽幽青山上的絹緞,雍容華美又不失飄逸灑脫。
邀月樓就坐落在點青河畔,是帝京最有名的酒樓。
對許多王孫公子、世家子弟來說,比錢財,比權勢是土鱉行為,他們含著金湯匙出生,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唯有比優雅、比品味才能讓他們有高人一等的快、感。
有句話說:你讓別人愉悅的程度,決定了你的高度。
邀月樓的老板可說是品了這句話裏的精髓,這酒樓裏不僅菜色精致出眾,而且環境幽美,陳設高雅,還時不時辦一場才藝比拚大賽,是以,帝京的公子哥兒們不管有才沒才,為了彰顯自己卓爾不群的品味,大多樂意到這裏宴客歡聚。
“喲,趙小侯爺,您可有日子沒來了,快請進!”趙適的腳尖將將觸上門口的石階,小二便點頭哈腰地迎了出來。
“老規矩,天字一號廂!”趙適很大爺樣地扔了塊碎銀給小二,熟門熟路地朝三樓的包廂走去。
沒想到,小二卻滿臉為難,“小侯爺,實在對不住,今兒天字一號廂已經有客了。”
趙適臉色一沉,腳步一滯,“什麼?誰的麵子比小爺我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