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點了點頭,“爺連日勞心勞力,確實身子欠佳,該好生休養一陣子才是。”
旺財撫著下巴,神色嚴肅了起來,“天兒涼下來了,回京後該勸爺到錦山住一陣子,養養身子了。”
他往樹幹上一靠,望向了來福,“不過,來福啊,你傻了?就咱主子爺那小性子,你當著那位郡主揭他短,不想活了?”
來福板板正正道:“事關爺身體康健,我為醫者自當實言相告,問心無愧。”
旺財無奈,“唉,你個傻缺!你就不能說得委婉點兒?”
來福抬眸望他,“如何委婉?”
“你就說,‘爺啊,流江的水都有枯竭的時候,您偶爾有那麼一兩回不行也不是什麼丟人的……’”說著說著,旺財撓了撓頭,“這個,這個好像也不大對……”
秋風兜兜轉轉,卷起落葉一片,半晌,來福幽幽道:“旺財,其實你才是傻缺吧?”
一聽這話,旺財清俊的臉麵一沉,咬牙切齒道:“哼,來福,主子爺賞你二十個板子,本衛長親自動手,你還不脫褲子?”
而馬車裏。
雲初白鳳眸一轉,“爺虛?嗯?”
慕容楚挑了挑眉,“爺,你的思想太不純潔了哈!所謂虛,難道隻有腎虛嗎?還有肺虛,肝虛,脾虛好不好?你自己往齷齪的地方想,怪得了誰?隻是可憐了來福小哥兒,好生生來出個診,竟要挨板子,唉……”
她唇邊帶著一抹俏皮的笑,一雙美眸閃啊閃的,靈動得惑人。
目光深了深,半晌,雲初白才哼道:“你個臭丫頭!該一棍子把你敲成癡傻,看你還伶牙俐齒不饒人!”
說著,他扣住她的背心,把她壓回了自己懷裏。
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芳草香氣,慕容楚有些昏昏欲醉,“爺,我瞧著以前是我太自卑,看如今這形勢,即便我口歪眼斜,牙齒脫落,比豬還蠢,那些人都願意娶我。”
她腦海裏不由地浮現出了那塊水潤潤的金鑲玉,那塊牌子到底是做什麼的?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竟然引得這麼多人像蒼蠅似的圍著她打轉?
而雲初白微地一僵,“哼,你個招蜂引蝶的臭丫頭!”
眼看這貨又要拈上酸,吃上醋,慕容楚忙忙地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爺,冤枉啊冤枉!那些蜂,那些蝶,他們要往我上撲,我也很無奈啊!”
冷哼了聲,雲初白又壓下了她的腦袋,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手輕輕地順著她的背,“阿楚,這幾日想爺了沒?”
“咳咳……”沒想到這個醋仙兒忽然問得這樣肉麻,慕容楚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眸光一轉,她笑嘻嘻地回,“想了想了,我想你想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喝甜湯不覺得甜了,吃梅子都不覺得酸了,你看你看,胳膊是不是瘦了一圈?”
哼,確實想了,整日整日,整宿整宿,滿腦子都是那張列了一百三十七條的小紙條,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恨不得找個麻袋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