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哀哀一歎,“七兒,你看哈,你想殺我,雲淩天想娶我,蕭寅想強了我,韓貴妃想拉攏我,還有你那皇帝爹……”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目光凜凜地看著雲初白,“其他倒還好,就是你皇帝爹,你那皇帝爹就愛做月老,他三兩句話,諾敏還有我家瓊妹都被許了人,就說上回,要不是你,可能我已經是你二嫂了……”
她又是一歎,“我還想找個貌美身健,器大活好的小白臉,看星星看月亮,歡歡喜喜地過一輩子,要是被老皇帝安排了個歪瓜劣棗的,唉,這日子可怎麼過啊,想想還是跑了保險些……”
如玉般的指勾起她的下巴,雲初白含笑道:“丫頭,爺不是給你下聘了嗎?”
慕容楚本就是個直爽的姑娘,想起那塊金鑲玉,她直接問:“爺啊,我到底什麼地方招你們稀罕了?那塊金鑲玉到底是做什麼的?”
雲初白挑了挑眉,把盛著木墀清露的茶盞往她唇邊湊了湊,“阿楚想知道?”
就著他的手喝了口甜滋滋的花蜜,她含糊不清地道:“想,當然想,想的不得了。”
雲初白深深地望著她,幽幽的鳳眸裏含著遲疑,帶著猶豫,還攜著絲哀怨和愁緒,半晌,他忽然轉開眼,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你父親的風寒之症可好些了?”
今兒一早起,靖國公派人稟了成武帝,說是得了風寒,不能參加餞別宴,雲初白忽然問起這事兒來,慕容楚譏誚地一笑,“我家老頭兒病得正是時候,沒瞧見宴會上的大戲。”
她眸光一轉,“爺,你問這啥意思?”
已至傍晚時分,淨波池上的霧氣似乎越來越重,雲初白往雕花窗外望了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你父親病著,夜裏肯定睡不安枕,爺猜,今晚三更,你父親要出門看星星看月亮。”
這樣陰沉有霧的天去哪兒看星星看月亮?
慕容楚猜肯定有貓膩。
望了雲初白一眼,她試探著說:“老頭兒病了,我這個做女兒的怎麼著也得盡盡孝心,要不,今兒晚上,我陪著老頭兒去看看星星,看看月亮?”
“嗯,如此甚好。”點了點頭,雲初白輕輕擱下茶盞,往錦榻上一躺,笑道:“時候還早,你我不如一同小憩片刻,養養精神?”
說著,他拍了拍旁邊的軟枕。
慕容楚“嘿嘿”一笑,“爺,咱這小憩,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啊,還是有別的活動啊?”
雲初白單手撐頰,側身含笑望她,“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神秘兮兮地往他耳邊湊了湊,慕容楚道:“要是有別的活動呢,我這就脫衣上榻,要是沒有,嗬嗬,那你就自己睡吧,我出去遛個彎,再順便吃個飯啊!”
雲初白眉梢一挑,也往她耳邊湊了湊,“阿楚所說‘活動’,是怎麼個活動法?”
倆人近的臉貼著臉,眼望著眼,嘴對著嘴,慕容楚驀然一偏頭,“吧唧”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你說呢?”
她這動作毫無預兆,雲初白當場就怔住了,墨發下的耳垂也“噌”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