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初白似乎從她惡狠狠的小眼神裏看出了什麼端倪,這回,他倒是老老實實地接過那塊烤地瓜,不過,接過了也沒用,他就那麼盯著,盯著,盯著就是不動。
他娘的矯情!
慕容楚一邊啃著烤地瓜,一邊嗚嚕嗚嚕地諷刺他,“我說爺,你老人家是用眼睛吃東西的?”
哼了聲,雲初白終於萬般不情願地嚐了一口。
隨著那口軟綿綿、香滋滋的烤地瓜在嘴裏融化,他擰緊的眉毛慢慢地舒展開來,“嗯,這東西看起來不濟,吃起來味道倒是不錯。”
這塊烤地瓜得了七王爺一句稱讚,是上輩子積了福啊,是八輩兒祖宗墳頭上都冒了青煙啊!
烤了這位地瓜的慕容楚與有榮焉了,“爺,你不知道吧,我小諸葛還有個外號,叫廚大神!”
她也不是吹,她自己琴棋書畫、吟詩作對、唱歌跳舞,樣樣不會,能拿的出手的,除了揍人的本事,就是廚藝了。
斜她一眼,雲初白一句話沒接,隻默默地吃著烤地瓜。
當然了,慕容楚也不說話了,她倒不是不想說,隻是這回子有吃食堵上了嘴,沒空兒說話了而已。
一時之間,滿室寂寂。
當然了,排除慕容楚“呼哧呼哧”地啃地瓜聲之後,滿室寂寂。
雲初白一舉手一投足間,自帶著一股子優雅雍容,就連拿著塊烤地瓜,那種優雅和雍容都絲毫沒有減損,那塊烤地瓜,在他手裏,在他嘴邊,簡直演繹出了龍肝鳳髓、鮑參翅肚的高大上,簡單一句話,這貨連吃塊烤地瓜都好看的像是一幅畫兒。
反觀慕容楚,連著折騰了兩天,她一身薄裙像塊幹癟抹布掛在身上,一頭亂發糟糟的像是雞窩,一張黑臉抹得烏漆麻黑,尤其她那一雙手,因為烤地瓜和剝地瓜,那雙手連指甲縫裏都帶著灰,簡單一句話,這姑娘像在小煤窯裏幹了一個月的苦力。
就在那麼不經意間,雲初白鳳眸一轉,目光正好落在了慕容楚身上,她就坐在昏黃的燭光裏,抱著一塊烤地瓜,狼吞虎咽地啃著,啃得唾沫橫飛,直伸脖子。
可不知怎麼的,燭光幽忽一閃,雲初白覺得,這個亂七八糟的姑娘就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連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那帶著黑灰的臉,還有黏著烤地瓜皮的嘴角都美。
“阿楚,你可想做爺的王妃?”不知怎麼的,這句話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從雲初白的嘴裏滑了出來。
“不想。”斜了他一眼,慕容楚接著和她的烤地瓜相親相愛。
“嗯?”被拒絕的這樣幹淨爽利,雲初白語調一轉,又不高興了。
抹了抹嘴,慕容楚抬起頭來,“爺啊,當你的王妃,伺候你一輩子,一輩子被你利用,我欠抽啊?”
一聽這個話,雲初白眸光一沉,忽地垂下了眸子,半晌,他再抬起眼來,又是一片雲淡風輕,從容優雅,“嗯,不想就好,你又給爺熱敷,又給爺做飯,爺還以為你中意了爺,嚇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