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雲初白急眼了,“你敢胡扯,爺掐死你!”
他急了,那慕容楚便不急了。
她索性耍起了賴皮,“爺啊,有句話說的好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說我窮的什麼都沒有了,叮叮當當就剩了這爛命一條,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有本事你就來好了,你就來掐死我好了啦!”
瞧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雲初白氣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他鳳眸一眯,厲聲道:“你不準和莫憂胡扯!”
慕容楚倒是好說話,她幹幹脆脆地應:“行,不扯就不扯!”
她頓了下,手一揮,“我要洗腳!你去打水!”
雲初白拒絕得斬釘截鐵:“不去!”
“這可是你逼我的!”嗬嗬兩聲,慕容楚頭一歪,學著那天晚上,雲初白迷迷糊糊說胡話的樣兒,還學著他的語氣和語調,當然了,誇張神馬的也得加一點子,“哦,摸哥哥,來嘛來嘛,摸哥哥,哦,摸哥哥……嗚嗚嗚……”
雲初白一個箭步奔過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閉嘴!”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他一張俊臉都紅了,紅通通就像個小蘋果。
見他這樣小樣兒,慕容楚扒拉開他的手,“嘻嘻”一笑,歌興大發:“啊喲,七兒啊,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活的火,火火火火……”
她越唱越高興,尤其唱到那句“紅紅的小臉兒”,她幹脆爬上了桌子,拿著一個汝窯的細長花瓶子當了麥克風,她這五音不全的歌聲,用花瓶子這麼一擴張,還帶著“呼呼”的回聲,更是不堪入耳了。
氣得捂著耳朵在屋子裏轉了兩個圈,雲初白朝著桌子腿兒狠狠地一踹,“你個臭丫頭,你到底想如何?”
紫檀木雕花的圓桌一震,慕容楚一個趔趄,差點兒栽了下來,不過,她反應快,一把抓住雲初白的肩膀穩住了身形,“嗬嗬,爺,別生氣嘛!我不想如何,我隻想洗個腳,睡一覺。”
雲初白“刷”地一揮衣袖,拂開了她的手,接著,他恨恨地瞪了慕容楚一眼,揚聲道:“旺財!打洗腳水!”
讓七王爺親自端洗腳水,這事兒發生的幾率和彗星撞地球差不多。
誰讓旺財每個月收雲初白八兩銀子的工錢呢?
讓他打洗腳水,他也是活該!
不管是雲初白打,還是旺財打,反正有人打水就成了,她慕容楚的心胸比海寬,比天廣,這樣的小事兒,自是不會斤斤計較的。
她扶住雲初白的肩膀,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道:“我說爺啊,害羞這種屬性吧,擱在姑娘家身上,那叫嬌羞,可你自己想想,一個大老爺們,留著絡腮胡子,滿臉刀疤,渾身橫肉,說個話扭扭捏捏,小耳朵垂子還通紅,這符合自然規律嗎?”
一聽這話,雲初白對號入座了,他咬著牙根道:“你眼瘸了?爺沒留絡腮胡子,也沒有滿臉刀疤!你不是看過爺的身子嗎?爺什麼時候渾身橫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