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歡暢,雲初白不高興了,“嗯?”
他的語調就像冰鎮過的梅子,又酸又冷,刺激的人牙齦疼,他的眼眸幽深如漩渦,似乎要把人卷進去,抽抽打打一萬遍,尤其他那陰森森的神色,簡直就是地底下爬上來的魔,他的魔鬼模式一開啟,暖閣裏瞬間便從春天過度到了寒冬。
慕容楚嘁了聲,正打算好生教訓教訓這個沒事兒就嚇唬人的貨,可是眼風這麼一瞥,就瞧見了那一窩花紅柳綠的美人。
喲喂,人家美人杵著呢,七王爺可不得展現一番男子氣概?這就像雄孔雀見了雌孔雀,要開個屏,炸開毛,神氣活現地走一遭是一個道理啊,同樣都是為了吸引異性的注意力嘛!
這樣的關鍵時刻,怎麼都不能下了七王爺的臉子哈!怎麼也得讓七王爺逞逞威風,造造聲勢哈!
是以,慕容楚趕忙垂下眸子,很是識趣兒地福了福身,“爺,奴婢知錯了。”
她破天荒地聽話,這樣的好時機,若不教訓她,更待何時?
雲初白挑了挑眉,拂了拂衣袖,高在雲端地道:“嗯,你********?”
心裏虐他千百遍,慕容楚麵子上的工夫做得卻是不錯,她一副戰戰兢兢的小可憐樣兒,“主子們說話,奴婢不該沒規沒距。”
“嗯,明白就好,”滿意地點了點,雲初白幽眸一斜,冷寒帶霜,“若是再犯,本王縫了你的嘴!”
慕容楚委委屈屈地應了:“是。”
“七王爺府上好大的規矩。”莫憂掩袖,淺淺地笑了笑,那雙清眸一汪山泉水兒般的清澈見底。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便說她們吧,”終於,雲初白的目光在那六位美人的身上微地掠了過去,“初次見本王,卻不行大禮,依本王府上的規矩該當拖出去亂棍打死。”
他聲調平淡,仿佛談論的不是生死人命,而是東家的阿貓生了貓,或者是西家的阿狗扒了牆。
美人兒們心裏俱是一寒,不由地悄悄地抬眸瞥了雲初白一眼。
這男子慵懶地歪在錦榻上,烏發並未束冠,隻是隨意地用一根錦緞鬆散地綁著,如墨的發絲散至腰際,滑溜溜得像是上好的綢緞,又有幾絲垂落在頰邊,那輪廓美極,豔極,也美的,豔的有些不真實。
美人們受了驚嚇的小心靈,這會子,“噗通噗通”,跳得就像蹦來蹦去的癩蛤蟆,這男子簡直不是人啊,他是妖精啊,是上天派來,專門蠱惑女人的男妖精啊!
眾位美人已陷入犯花癡,抽風狀態,慕容楚暗暗一笑,半垂著眸子,懇切地道:“主子爺,您息怒,諸位妹妹初來乍到,不懂得規矩,不是有意對爺您無禮,您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一聽這話,美人們齊齊一個激靈,醒過了神兒,“噗通噗通”,通通地跪了,“七王爺饒命!”
六名美人訓練有素,走起路來小腰款款,就像春風裏的柳條似的,說起話來嬌聲軟語,猶如林間的鳥兒雀兒似的,這一跪下來,亦是楚楚可憐仿佛受了驚嚇的小兔兔,慕容楚的心都軟和成了一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