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一錘定音,慕容楚即便心裏酸不溜丟的,也得攢出一臉的笑意,“眾位妹妹,跟著我來吧!”
她像個老、鴇似的,甩著小手絹,領著小姑娘,退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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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旺財他們怎麼招惹你了?”那青衣男子負手站在窗下,日光暖融融地照進來,灑了他一身的華彩,他清淺含笑,溫潤得像是一塊翠玉,清雅得如同一叢修竹。
“怎麼,莫公子也想學他們,脫了褲子,挨本王的板子?”雲初白像隻波斯貓似的,微地眯著眼,優雅又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旺財他們竟然和金公公串通一氣,給主子下藥,這是逆天的大罪,自然不能輕饒了,七王爺一怒之下,扣了他們一年的工錢,還賞了他們一人五十個板子,個個被打得屁股開花。
進來之前,莫憂已經聽旺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了下藥的事兒,他目光深深地瞅了瞅雲初白,“白,你可是金尊玉貴的日子過得膩煩了,這才討些皮肉之苦吃一吃,貪一貪新鮮?”
他坐上榻沿,在雲初白腿上的穴位處輕輕地按揉了起來,“不解毒,很難熬吧?”
眸光倏然深沉,雲初白哼道:“本王的事兒,不勞莫公子費心!”
他恨恨地一拂衣袖,這就要翻身下榻,離這個壞東西遠遠的。
莫憂手勁突地一重,“別動!”
雲初白臉色忽地一沉,“大膽!”
這一個華貴雍容,妖媚無雙,那一個清雅出塵,如竹如仙,這一雙幽眸對上那一雙清眸,就如同春花遇見了秋月,夏風碰上了冬雪,左手拉住了右手,亞當找到了他的肋骨,似乎一切都完滿了。
兩位美男的對視總是美得基、情澎湃,總是美得震撼人心,當然了,這種澎湃和震撼是在排除了這位一臉的陰森,還有那位一臉的狡詐之後。
不過片刻,莫憂眸光一閃,亂了這一時的風華無限,他掩袖笑道:“白,楚華是個好姑娘,在下亦是傾慕不已,你若是不出手,在下便要出手了。”
他並非玩笑,而是珍而重之。
微地怔了怔,雲初白緩緩地垂下眼,輕輕撫著寬袖上的雲紋,“掌著通天權勢,住著錦屋華廈,像是無限榮光,可你我皆知,我做的這活計,卻是刀尖上舔血,一個不小心,便是身首異處,你說,我怎能連累了她?”
他唇畔極緩極慢地綻開了一朵笑花,像是孤傲淩寒的紅梅開了一室,“給她留下個清白身子,日後我若是死了,她還能嫁一戶好人家……”
他也並非玩笑,也是珍而重之。
雕花窗外就是一叢梅樹,在這寒冬時節,繁花落盡,隻那一枝一枝的紅梅,開得妖嬈,開得豔麗,也開得孤寂。
莫憂望著融融日光下虯曲的梅枝,那一雙清眸裏似有無限暗波湧動,“七王爺陰險詭譎,狠辣無情,天下皆知……”
他忽而一笑,轉過頭來,那眸中已是一片淺淡笑意,“何時,七王爺竟然變得兒女情長了?在下都要感動得流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