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舉動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啊!
會場裏靜了片刻,接著,竊竊私語的聲音像一群蚊子在唱歌,“嗡”的一下,響了起來。
“錢兄,方才可是在下眼花了?那楚容公子和楚白公子怎麼仿佛……仿佛……”
“啊喲,王公子,你眼神好著呢!人家兩位楚公子剛才親了個麼麼!”
“唉,你說爹娘要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那得多傷心呐!唉,家族後嗣無望呐!”
“嘻,你們這就不懂了吧?現在帝京裏興了男男風潮,逛妓館包小娘已經落伍了,現在時興包小倌養男寵。”
“噝,不對呀,兩位楚公子皆是玉樹臨風,雖說楚容公子穿得衣料子差了些,可依他方才的身手,足以安身立命,不至於做小倌做男寵啊!”
一眾長舌男靜默沉思了起來,目光還時不時地撩一撩貴賓席上的慕容楚和雲初白,一道一道的眼神裏滿含著探究和興趣。
“興許人家是真愛呢?”靜默的會場裏,伊水墨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當即,大家豁然。
“哎呀,還是伊公子靈台剔透啊!”
“對啊對啊,伊公子不愧是墨大先生的首徒,墨門的接班人啊!”
“是啊是啊……”
不知伊水墨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地從觀看男男親嘴,轉移到了拍伊水墨的馬屁。
貴賓席上,那兩個親嘴的,唇瓣還黏在一塊兒,卻是沒了下一步的動作,他們愣愣地盯著對方,一個愣的是自己怎麼沒忍住當眾表演了,一個愣的是自己一個爺們兒怎麼回回讓個姑娘得手。
“你……你們……”杜絲絲也愣住了,難怪她心心念念的男神不理她呢,敢情是讓這隻騷狐狸精給迷住了!而且這隻騷狐狸精還是隻男狐狸精!
當即,她不憤了,“放開楚白公子!”
她衝上去,拽住慕容楚的胳膊,生生把慕容楚推了出去,像老母雞護小雞似的護在雲初白麵前,“楚容!你當眾親嘴,敗壞我金陵城的風貌,實在是不知羞恥!來人,通知劉知府,把楚容關進大獄!”
“杜小姐,你不過是閨閣女子,竟能命令知府……”慕容楚眨了眨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金陵已經是你杜家的天下,你爹是土皇帝,你是土公主呢!”
江南一個吳,金陵一個杜,江南除了定南王吳家,就數杜家最有權勢,江南民眾可以不知道天子,可以不服從天子的命令,但是卻不能不知道吳杜兩家,不能不拜定南王和杜永年。
這雖然是事實,可是能擺明了說嗎?
杜絲絲腦子不笨,她指著慕容楚的鼻尖,義正言辭地說道:“大膽楚容!你竟敢質疑當今聖上天威,質疑七王爺聖威!這是謀逆!”
謀逆的話一出口,會場裏又靜了下來,所謂民不與官鬥,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杜絲絲對墨老頭說道:“墨大先生,楚容雖然是您的高徒,可是他口無遮攔,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給墨門招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