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絲絲淒厲地尖叫一聲,渾身是血地昏了過去,伴著她倒地的聲音,一截血肉模糊的小臂,也落在了她的身邊。
“吳世子砍了杜小姐的胳膊?”
“她傷了楚容公子的胳膊,所以才……”
這種猜測一出來,所有人皆是震驚地望向貴賓席上的雲初白和慕容楚。
慵懶的男子有一副傾絕天下的容色,發如墨,膚如玉,眸色幽幽如暗潭映月,唇瓣嫣然似三春桃李,他懶懶地歪著,可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儀和氣勢卻是毫無衰減。
空氣裏浮蕩起血腥味兒,雲初白眉心一擰,“旺財養著傷,你等就作死嗎?還不去扔遠一點兒?”
主子爺這是嫌斷了胳膊的杜瘋狗礙眼了啊!
來福娃娃臉一沉,掀了塊桌布一包,就將杜絲絲和她那條斷臂從窗口扔了出去,一眾白羽衛井然有序地衝刷地麵,熏香整理,極力將周圍的環境收拾得高大上,以符合他們家主子爺超絕的品味。
吳天鷹高聲對眾人道:“杜絲絲牝雞司晨,大膽妄為,橫行金陵,天理不容!今日本世子為民除害!回去後,本世子也會向父王請命,讓父王對杜總督耳提麵命,好生管教杜小姐!”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忍住滿心的悲憤,望向了雲初白,“如此,楚公子可滿意了?”
“吳世子大義。”雲初白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雲淡風輕地說道。
吳天鷹澀澀地拱了拱手,便落了座。
一場風波過去,“鐺”的一聲,銅鑼一敲,司禮又上了場,“才識論證大會繼續——”
司禮囉囉嗦嗦的一番開場詞,卻擋不住滿場的私語。
“楚白到底是什麼人?連吳世子都對他那麼恭敬?”
“肯定不是咱們惹得起的人!要命的話就小聲些!”
“對對,連杜小姐的胳膊都砍了,咱們還是小心為上,小心為上!”
不一會兒,貴賓席周圍七尺,空蕩蕩一片,所有人皆坐得離雲初白遠遠的。
“我說七兒,你說這些人如果知道你是七王爺,那還不得嚇破膽啊?”慕容楚拉著雲初白的手,把他的手指頭當成了玩具,有意無意地撩著。
女兒家的小手嫩又軟,像塊溫軟的嫩豆腐似的,在手心裏轉啊轉,雲初白忽地垂下眸子,掩住了眸底那一番波瀾起伏,那一副深沉模樣落在生人眼裏自然是詭譎莫測。
可他的小心思小害羞怎麼能瞞得過慕容楚的眼?
她暗暗一笑,手卻沿著雲初白的胳膊一路往下,一直滑到了桌布下頭,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膽大包天地為所欲為。
軟嫩小手滑過的地方一片火燒火燎,雲初白惱了,“阿楚!”
當著這麼些人不好下他的臉子,慕容楚假裝不懂,一本正經地問道:“七兒,你還沒說方才是怎麼回事兒呢!”
她不明不白地進了金殿,明明看到這裏死了好多人,怎麼一出來,會場裏好好的,仿佛金殿裏發生的那些事情是一場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