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像九重天上的耀耀驕陽,一個仿佛清風朗月下的清竹。
一個是濃墨重彩的水彩,一個是寫意清雅的水墨。
兩個人不論從容貌和氣質,都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可是他們站在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那不隻是容貌和氣質上的互補,還有無聲勝似有聲的默契。
三墨皆是點頭,“確實。”
慕容楚興致勃勃地一拍手,“那就好!從現在開始,你們倆咱們戲班的好姐妹了!你倆還要一起嫁給周南風,明白了?”
這兩位的氣質這麼互補,在慕容楚的設定中,他們是唱歌跳舞的好搭檔,應該是個女子團體什麼的。
而這麼一對姐妹花,周老夫人看到了,一定心生歡喜。
得知這樣的安排,莫憂一直溫溫和和地笑,很好說話似的。
而七王爺扭捏了半天,終於被慕容楚推了出去。
客棧外頭,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慕容楚女扮男裝,她作為雲上舞霓的班主,帶著戲班的頂梁柱雲兒姑娘,上了第一輛馬車,而莫愁姑娘帶著她的貼身丫頭月隱,坐第二輛馬車。
另有伊水墨、墨羽和富貴、發達騎馬扮作護衛和小廝。
兩輛馬車“嘚嘚”地朝著鎮外的山穀行去。
馬車晃晃悠悠,慕容楚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她撞了撞雲初白的胳膊,“喂,雲兒,見了周老夫人,你知道怎麼說話吧?”
雲兒?
七王爺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慕容楚也不指望他有多高的演戲天分,“雲兒啊,我告訴你啊,等會兒見了周老夫人,你要嬌羞無限,體貼溫柔……”
嬌羞無限?
體貼溫柔?
笑話!
雲初白眉梢微揚,沒好氣兒地問:“你知道什麼是嬌羞無限,體貼溫柔?”
慕容楚噎了噎,轉瞬捏起小手絹,垂著眼睛,低低弱弱地說道:“奴家自然曉得何為嬌羞,何為溫柔。”
此刻,她做極素雅的男裝打扮,就像一朵嬌羞的小花,唬得雲初白心神一蕩。
可也不轉瞬,那些嬌羞的假象盡數退去。
“看到了嗎?小手絹是道具,還有啊,你要自稱‘奴家’!”慕容楚把小手絹塞到雲初白手裏,“快拿好了,照著我剛才做的做一遍!”
七王爺緊緊地捏著那塊香噴噴的小手絹,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讓他扮女子也就罷了,還讓他甩小手絹,還讓他自稱‘奴家’?
這超越底線,辦不到!
一路上,慕容楚一直沒忘了向自己戲班的頂梁柱雲兒姑娘,傳授嬌羞、無奈、薄怒、悔恨等等各種“奴家”的自稱方式。
不過,七王爺除了臉越來越黑之外,愣是沒說一個字。
……
……
鎮外十裏坡。
護送周老夫人的小分隊正在警惕地行進,一個中年校尉是這趟任務的負責人,他抹了抹滿頭的汗水,心裏緊張的不行。
他們這一趟,護送的是將軍的親娘,得萬分小心才成。
前方就是一個山穀,根據他多年的行軍經驗,如果敵方在山穀設伏,前後夾擊,然後在山坡上放冷箭,他們這一千人隻怕要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要往桐城去,這個山穀是必經之地,中年校尉容色一正,下達了命令:“全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