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南大軍和定南王叛軍正戰得激烈,可是再激烈的戰況,再多的屍首和鮮血,也抵擋不了十裏秦淮河一貫的熱鬧和風情。
怡紅院裏,姑娘和客人們滾成一團,小曲兒,絲竹,鶯聲燕語,仍是一片熱鬧非凡。
張媽媽出去之後,慕容楚盡職盡責地裝了一會兒暈,便悄悄睜開眼,仔細瞧了瞧她現在的處境。
現在,她被五花大綁捆在榻上,想隻綁了腿兒,上了蒸籠準備蒸的大螃蟹,而那個叫胡二的打手,抱著胳膊,坐靠在門口閉目眼神。
借著燭光,慕容楚打量了他一番,這個胡二年紀很輕,眉很粗,臉蠟黃,身材矮小,一身粗布衣裳,乍一瞧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苦力漢子,可是再仔細看看,他的手卻不像尋常漢子那樣粗糙厚實,他的手掌上雖然有老繭,可是看起來卻是修長纖細,不像男人的手,倒有幾分像是女子的手。
慕容楚挑了挑眉,有意思!
她美眸一轉,大聲地呻、吟起來:“哎喲,哎喲……”
胡二聽到聲音蹙著眉望了過來,“怎麼了?”
慕容楚的心裏打了下鼓,他的聲音倒是像男子一樣的低沉,甚至還帶著些沙啞,她帝京第一惡女,進小倌館和青、樓妓館比進自己後院還勤快,要是連男女都分不清,那不得笑掉人的大牙?可是這個胡二,噝,還真是不好說。
她試探著道:“小哥兒,我……哎喲,我忍不住了,要上茅房,哎喲,肚子疼……”
胡二眉心一跳,“忍不住你就拉!”
慕容楚很為難地道:“我這樣怎麼拉啊?難不成你讓我拉在褲子裏?”
胡二瞧了瞧她五花大綁的樣,終於還是不耐煩地走了過來,三下兩下解開了慕容楚的手,“別耍花樣!”
手腕被捆出了淤青,慕容楚揉了揉,不急不忙地道:“哎呦,小哥兒,你的心腸可真好!哪像剛才那個劉肥豬,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接著幽幽一歎,“唉,人家都到這裏來了,逃也逃不出去,既然總得接客,人家情願第一回接小哥兒你這樣的客。”
她的話很曖昧,尤其,她還朝胡二拋了個媚眼,按說,以她的美色和不要臉程度,是個男人都得掉魂兒,可這個胡二絲毫不為所動,“看來你根本不想上茅房!”
他冷著臉,三兩步走過來,又要將慕容楚捆起來。
等他走近,慕容楚估算一下距離,忽然兩手成爪,猛地朝胡二的胸口抓了過去。
胡二愣了一下,極快地閃身一避,可是慕容楚還有後招,她腿一抬,像方才踹劉員外一樣,朝著胡二的襠部猛地一抬腿。
胡二臉色一沉,可是慕容楚在差一點兒觸及他身體的時候,便收回了腿,“唉,忍不住了,還是先找個馬桶,解決一下人生大事吧!”
她學雲初白那樣子,慢條斯理又雍容華貴地起身,然後朝著胡二眨了眨眼,“胡哥哥,你等著人家喲,一會子人家出了來,再接著找你談談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