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接了獨家表演的活兒,慕容楚吩咐了仆從去布置會場和舞台之後,就開始蒙頭大睡,這一睡就從午夜睡到清晨,又從清晨睡到了黃昏,眼看著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她才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從榻上爬了起來。
琥珀正抱著胳膊,靠在門邊,見慕容楚終於醒了,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外頭的攤子已經鋪開了,你要是演不好,有你的苦頭吃!”
琥珀是個冷漠淡薄的姑娘,見她睡了一天,不練歌,不練舞,更沒練琴,還沒心沒肺,睡得像隻豬,心裏都替她著急。
要是今晚演砸了,別說是劉員外和王公子了,依張媽媽的一貫作風,不聽話,不討客人喜歡的姑娘,是要去伺候最下等苦力的,那些人根本不懂憐香惜玉,而且樂意一群人一起上,到時候,她可有罪受了!
“唉,我說琥珀啊,我這是睡美容覺,覺睡得好了,人才美嘛!”慕容楚笑嘻嘻地擺了擺手指頭,“你說你吧,你整天扮個男人,哪懂得這些?你的性子還又冷又酷,刀子嘴豆腐心,我瞅著你要嫁出去可真是有些難呐!”
琥珀麵色一僵,“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
“琥珀啊,”慕容楚朝她招了招手,賊兮兮地道,“等七王爺來救我,我就帶著你一起走怎麼樣?你放心,跟著我混,工錢肯定比你在這裏高!”
琥珀冷漠地斜她一眼,“七王爺?你扯謊騙騙張媽媽就成了,騙我,還差點道行!”
“嘖,不信啊?”慕容楚挑了挑眉,“成,你記著,今晚之後,如果你願意,我隨時可以帶你走就成了。”
她可不是吹牛皮,今晚演出之後,她成了聲名大噪的小娘,雲初白那貨再傻再沒本事,也能尋到這裏來了,到時候,她別說帶走個人了,就是拆了這怡紅院,拆了這金陵城,都是分分鍾的事兒!
慕容楚望了望天色,“成了,你去把化妝化得最好的丫頭找來,本姑娘要好生捯飭捯飭,力求一出場就讓那些男人驚掉眼珠子!”
在帝京的時候,她的穿衣打扮都是小青和宋嬤嬤一手打理,跟著雲初白到了江南,那貨品味太高,嫌她醜得礙眼,所以很多時候,她的妝容是七王爺親手打理的。
沒見過豬跑,豬肉倒是吃過不少,慕容楚自己的化妝技巧雖然低劣的恐怖,可是審美水平確是日趨與雲初白一個檔次了。
為了今晚的表演,張媽媽可說是下了血本了,給她撥的胭脂水粉,首飾衣衫,品質都是最上乘的,看著一桌子的化妝工具,還有一整櫥的演出服裝,慕容楚摩拳擦掌,很有些興致勃勃,大幹一場的架勢。
不過,給青樓女子化妝的丫頭,審美趣味大抵是和張媽媽一個檔次,要是按她的審美水平化,肯定達不到與眾不同,震驚全場的效果。。
所以,化妝師一來,慕容楚便指揮著她,按照自己超越時代的品味,在自己的臉上一陣塗塗抹抹。
“喲,我說容兒祖宗,你怎麼還沒收拾好?客人們都等急了!”
慕容楚換好演出服,張媽媽也推門進來了,一看到她的模樣,頓時驚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