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安排怡紅院裏最紅的兩位姑娘下場彈琴、奏小曲,算是給慕容楚熱場。
“張媽媽,有個事兒我得和你商量商量。”慕容楚慢悠悠地啜了口茶,
“喲,說什麼商量呀!你要成了咱怡紅院的頭牌姑娘,媽媽什麼都聽你的!”看著慕容楚國色天香的臉,別說是商量事兒了,就是讓她上天摘月亮,下地啃泥巴,張媽媽都不帶猶豫的。
慕容楚笑了笑,“張媽媽,我賣藝不賣身。”
“什麼?”張媽媽的臉當即就垮了,肉攤子上賣的豬肉,也得能吃客人才付賬,你隻讓客人瞅兩眼,不準碰,不準摸,不準吃,哪個傻瓜掏腰包啊!
慕容楚撩一眼大堂裏滿座的客人,笑得很是明麗,“媽媽,你要是不答應,那我隻好不上場了。”
張媽媽心裏打鼓,場子撐起來了,容兒要是不上場表演,這些客人能拿刀子捅死她。
“好好,媽媽都答應你!”
哼,先應著就是了,等會子演完了,要怎麼樣還不是她說了算?
……
……
二樓雅間裏,莫憂百無聊賴地轉著一隻青花瓷杯,淡琥珀色的眼睛裏滑過一絲興味,“楚華這個丫頭,倒是將聽竹樓莫公子的精髓學去個七八成呢!”
在聽竹樓,他經常用這樣的方法吊客人的胃口,那時候看著滿座賓客急得坐立不安,他還曾暗諷他們急色,可如今親身嚐一嚐,才知等頭牌上場的感覺還真是撩心撩肺。
不過,吊人胃口得講究個度,如果過度,客人的耐心磨沒了,反而沒了效果。
寒光問道:“少主,要不屬下找張媽媽打探打探情況?”
莫憂抬眸往舞台上一撩,淡淡地笑道:“寒光,你信不信,楚華馬上出場?”
舞台上,粉蝶剛好奏完一支小曲兒,抱著琵琶,嫋嫋娜娜地下了場。
這時候,為了印證莫憂的話似的,一樓的燈光陡然一暗,整個大堂黑漆漆的一片,賓客們愣了一下,正要罵娘,忽地,場地中央圓形的舞台亮起了朦朧的亮光,而觀眾席仍是一片漆黑,想當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一個圓形的舞台上。
“快看!那是什麼?”這時候,有人指著舞台正上方,興奮地喊了一嗓子。
當然了,這個人是琥珀,慕容楚提前安排的托。
眾人抬眼一瞧,隻見一瓣豔麗的紅色花瓣從半空中徐徐地飄了下來,周圍一片漆黑,這一片亮光中的花瓣極小,可是卻像磁鐵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花瓣翩然翻飛,似乎被什麼東西托著一般,飄飄蕩蕩,飛得極緩極慢,看著花瓣徐徐地飛。
場中一片寂靜,金陵城的土豪們像是一群看到水的鴨子,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片小小的花瓣,所有人的心也隨著這片紅色花瓣的起伏而飄搖不定。
花瓣飛到與觀眾的視線齊平之時,紅色的花雨忽然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一瓣與千瓣萬瓣的對比,給人極大得視覺落差,讓人不由地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