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用另一手點了點她的鼻尖,“你那點兒小心思,還瞞不過爺!”
靖國公府突然倒台,慕容楚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前任鬼軍統領,她的娘親迦蘿,去見她爹慕容靖一麵。
她本來想硬闖刑部大獄,可是雲初白的安排這麼貼心和恰到好處,慕容楚不由地心裏一暖。
夜色迷離,兩個人臉貼著臉,呼吸相聞,氣息交錯,氣氛好的不得了,不一會兒葡萄架下就傳來讓人羞澀的聲音,負責暗中守衛的白羽衛們尷尬地吞了吞唾沫,齊齊有一種想上茅房的衝動……
右鬆子巷的小院裏,柔情蜜意,而刑部大獄裏,是一派喧囂。
夜已深,值夜的獄卒為了提神,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吃酒鬥牌,很是熱鬧,前靖國公慕容靖是要犯,所以單獨關押在走道深處的牢房裏,門口更有兩名兵卒,不分晝夜,十二個時辰地把守。
慕容靖背對牢房的鐵門,閉著眼,盤膝坐在幹稻草堆上,獄卒們鬥牌的聲音沿著深深的走道傳到他的耳朵,他不由地皺了皺眉,“什麼時辰了?”
慕容靖沙場征戰一生,即使深陷囹圄,仍然不失大將的威儀和氣度,守在門外的獄卒,被他的威勢所壓,像個小兵似的,恭敬地回:“已過了子時了。”
“子時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慕容靖歎一聲,“去,拿酒來!”
一個謀逆的犯人,等著砍頭而已,還以為自己是靖國公,是大將軍呐?
獄卒不滿地撇了撇嘴,想反駁兩句,可是上峰特別交代下來,這個犯人很特殊,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隻要不逃跑,他有什麼要求都盡量滿足。
“正好,老子也去吃口酒!”獄卒斜了慕容靖一眼,哼著個小曲兒,走過長長的走道,去外麵找那些鬥酒打牌的同僚去了。
這時候,刑部大獄的大鐵門“哐當”一聲打開了,鐵索落下來的聲音在深夜裏特別的刺耳,獄卒們瞬間便安靜下來,目光齊齊地望向了大獄的入口。
這麼晚了,大人們都回家抱著小妾睡覺去了,誰還這麼敬業來提審犯人?
他們沒有接到通知,難道是……劫獄?
登時,一眾獄卒的臉色俱是白了一層。
典獄長拿起刀來,朝獄卒們使了個眼色,一眾獄卒朝大門口摸了過去,門鎖已經落下,一前一後兩個人悄悄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膽賊人!半夜劫獄,還有王法嗎?”典獄長高聲一喝,不得不說,聲音一大,人的氣勢就上來了,一眾獄卒跟著一喝,將進來的那兩個人團團圍了起來。
這兩個人都戴著兜帽,前頭那人手裏提著一個食盒,而後頭那人扯了扯兜帽,似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
倆人被圍住,非但不驚慌,前頭那人反而趾高氣揚地道:“哼,哪兒來的小兔崽子,不認得咱家嗎?”
他的聲音不男不女,很是尖細,獄卒們都愣了一下,這聲音怎麼聽著像是宮裏的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