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以為是什麼意思,那便是什麼意思。”雲初白輕笑一聲,打馬朝著巍峨的皇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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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上死了那麼多人,動靜那麼大,早有人將事情傳到了儀元殿。
儀元殿中,成武帝端坐龍椅,沉默地望著單膝而跪的雲初白。
老皇帝什麼話都沒有說,那一臉的肅穆讓人猜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七王爺大功返朝,寧王殿下初得聖心,兩位都有奪儲的實力,現在可倒好,七王爺回來的第一天,才進城門呢,就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一樁血案!
百官低眉垂眼,可是好奇心卻被吊得高高的,七王爺一向得聖上垂愛,可是最近,寧王殿下風頭正勁,似乎有壓倒七王爺的趨勢,大家正好借這樁事情看一下聖上的態度,如果成武帝仍像往常一樣偏袒七王爺,大家自然跟著站到七王爺這邊來,如果情況相反,成武帝借機抬舉寧王,朝臣們自然也順風倒。
說到底,奪儲是雲家的事,不論誰坐皇帝,天下還是姓雲的,朝臣們都是外人,犯不上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壓上去不是?
大多數大臣都是這樣順風倒的牆頭草,隻有一少部分雲初白和雲淩天的親信是死心塌地跟著自己的主子的。
所以,看到老皇帝不明不白不表態,最著急的就是這一幫親信,他們個個都在心裏為自己的主子捏了把汗,可是,對手沒有行動,他們若是先動就容易處於不利境地,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兩方親信都憋著勁兒不開口。
朱雀大街血案,七王爺得勝返京,兩件都是大事,可是整個儀元殿卻寂靜得仿佛半夜的墳地,如此一來,成武帝狠狠擲出茶盞的那一聲“啪”就尤其刺耳了。
天子一怒,眾臣程式化地跪地,“陛下息怒!”
而隻有雲初白,在眾臣跪下之時,反而站了起來,“父皇?”
“你……”高坐龍椅的成武帝,望著禦階下,這個叫著自己“父皇”的孩子,那一雙鳳眸和記憶中自己曾經傾心戀慕的女子並無二致,一時之間,成武帝有些恍惚,仿佛穿越歲月,那女扮男裝,一身戎裝的女子又站在了自己麵前。
雲初白清淺一笑,不顧禮俗,緩緩地走上禦階,走到龍椅邊,慢慢地蹲下來,手輕輕地放在成武帝的膝蓋上,“父皇怎麼了?”
這眼睛,這笑容……
成武帝震怒的容色慢慢地和緩下來,語氣也柔和不少:“老七回來了。”
雲初白笑著道:“是呢父皇,多日未見,父皇可還安好?”
看著這張臉,成武帝滿臉的寵溺,“一回來就惹出大麻煩,老七,你讓父皇拿你如何是好?”
雲初白眼眸一垂,單膝而跪,“還請父皇治罪。”
成武帝怔怔地望著他,終於,皇帝輕聲一歎,“父皇為你準備了宴會,你先下去更衣,餘事容後再議。”
一聽這話,很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傾向,雲淩天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