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太子元白?
慕容楚的腦子裏一直嗡嗡地轉著這句話。
她逃婚逃到了未婚夫的轎子裏?
這樣悲催的事被她遇上,買彩票都能中大獎了吧?
“呸”了聲,吐出一嘴巴黃土,慕容楚慢慢坐起來。
軟轎的簾子掀開,元白明黃色袍子上的蟒紋在陽光下分外醒目,百姓們低頭下跪,齊聲高呼:“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長的垂紗輕輕地飄動著,元白的臉隱在輕紗之後,表情莫測不明。
慕容楚挑眉,“你是南晉太子?”
元白冷冷地撩了她一眼,哼道:“來人!把太子妃綁起來押進宮!”
太子的命令誰敢不從?
侍衛們像抓小雞一樣,把慕容楚抓起來,綁得結結實實,押走。
“喂!放開我!小七兒!你竟然敢綁我!”慕容楚掙紮,大喊,“我是阿楚!我是……唔唔唔……”
元白一甩手,一塊揉成團的帕子正好飛進慕容楚嘴裏,“此女嗓門太大,叫的本宮耳朵疼,拖下去割了舌頭!”
太子殿下果然蠻橫,果然殘暴,果然不講理!
跪了一地的百姓們脖子皆是一縮。
跟在元白身邊的侍衛卻不得不勸,“太子爺,這是太子妃娘娘,割……割舌頭,這……”
人家還沒過門呢,您就割人家舌頭,這不合適吧?
再說了,您娶位沒舌頭的太子妃,不得失了好些情趣?
元白眸光一轉,看向求情的侍衛,“不割她的舌頭,那割你的舌頭?”
侍衛嚇了一跳,“屬下失言!”
“哼!”元白氣哼哼地甩衣袖,“今天是本宮正位東宮的大好日子,本宮便暫且饒了你們!”
他朝慕容楚一指,“把太子妃拴在馬車後頭,讓她跟著跑!看她今後還敢不敢逃跑!”
慕容楚瞪著眼睛,“唔唔唔……”
不管她怎麼“唔唔”,怎麼掙紮,元白都像沒聽到沒看到,他親自指揮侍衛,把慕容楚綁在軟轎後麵的木框上。
太子爺舒舒服服地坐在軟轎裏,太子妃娘娘像犯人似的,拴在轎子後麵。
酈都的百姓們眼睜睜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腸好些的,偷偷為沒有過門的太子妃捏一把辛酸淚,心腸硬些的,目光早已流露出譏笑和嘲諷。
慕容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以前在帝京,丟臉丟麵子的事她沒少幹,她的臉皮早就錘煉的比城牆還厚,不過是被人看幾眼嘛,又沒有人敢扔臭雞蛋和爛菜葉子,這有什麼?
如果手能動,嘴巴能動,她還想向各位圍觀群眾揮手致意呢!
慕容楚沒有痛哭流涕,也沒有神色黯然,她的臉色十分平靜,甚至在看著元白時,眼睛裏閃動著喜悅。
元白太子“哼”了聲,“加速前進!”
車速一提,元白又吩咐:“減速!”
“加速!”
“減速!”
軟轎在他的指揮下,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減速。
軟轎一直保持勻速前進的話,慕容楚很輕鬆,可是時快時慢,慕容楚很辛苦了。
快的時候,她跟不上,陡然一慢,又會撞向車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