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不動聲色地點頭,“嗯。”
慕容楚朝他拋了個媚眼,柔聲細語地說:“太子爺帶妾身同去唄!戰場辛苦,妾身一定把太子爺服侍得妥妥帖帖……”
小七兒居高位慣了,好享受,戰場條件差啊,有她專門去伺候,小七兒不該反對的吧!
可是雲初白卻堅決不同意:“不行!”
“為什麼?”慕容楚差點兒跳起來,可是轉念一想,“小七兒啊,你是怕我受苦吧?”
她家小七兒那麼細心,那麼貼心,肯定是不忍心她吃苦受累,才不同意她隨軍,想一想,還有些小感動呢!
慕容楚美滋滋地想,而雲初白優雅地端起茶來,撩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啥?”慕容楚一愣。
雲初白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爺摟一女子夜夜笙歌,軍中都是熱血男兒,爺怕他們受刺激。”
敢情人家不是擔心她,而是怕她擾亂軍心?
慕容楚恨得牙癢癢,“雲、初、白!”
雲初白笑著捏她的臉,“好生在酈都待著,等著爺回來。”
慕容楚嘟著嘴,滿心地不情願,“等,你又讓我等。”
每一次出征,都讓她等,後方沒有硝煙,沒有廝殺,也沒有死亡,生命安全確實不受威脅,可是心累呐!
白天黑夜地想著小七兒有沒有危險,小七兒有沒有受傷,那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尤其,每個夜裏,一閉上眼睛,腦海裏滿滿都是血腥,硝煙和死亡。
甚至有一次,她夢到小七兒渾身是血地站在她麵前。
午夜夢回,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這一次,說什麼她都要跟在小七兒身邊!
“爺啊,這樣好不好,”慕容楚眨著眼睛,笑嘻嘻地蠱惑,“你別把我當女子,你就當我是個男人,我穿男裝,做你的軍師,侍衛,火頭兵,做什麼都行,你別小看我,我肯定能幫上你的忙……”
她可是英勇的特戰隊女兵,上了戰場,絕對不輸任何一個男人好不好!
“不行!”可雲初白斷然拒絕,“這次北伐不是兒戲,我們與大周有一場硬仗要打,軍中軍紀嚴明,任何人都不能帶女眷,我身為主帥,怎麼能帶頭違反軍紀?”
戰場太危險,而且軍隊裏都是男人,阿楚一個姑娘家,混在男人堆裏,像什麼話?
再者,爆炸事件之後,阿楚的身體一直不大好,戰場上條件差,他又不可能抽出身來照料,吃苦的就是阿楚啊!
什麼違反軍紀,什麼不許帶女眷,太子爺找出一堆理由,其實都是為慕容楚的安全著想,可是他的語氣硬梆梆的,還打著官腔,聽起來很生疏,很冷硬。
慕容楚癟了癟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像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她極少做出這樣的可憐樣,雲初白心裏一軟,差點兒就要答應她。
正巧旺財和金環送晚膳進來,初秋的涼風躥進來,撲在臉上涼颼颼的,雲初白陡然回過了神兒,不行就是不行!絕不答應!這是原則問題!
生怕和慕容楚多待一會兒,自己就會被她說服。
雲初白站起來,“晚膳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些軍務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