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還沒過,小文渾身發軟,聲音也比平時多了幾分嬌嗲,一雙眼睛水潤水潤的不知多誘人,換成上輩子,賴成軍早就化身餓狼撲上去了。
但這個時候,他也隻能認命的把孩子移到客臥,喂他喝開水,讓他多排尿,有事叫自己,而努力忽視他身上誘人又危險的氣息。
折騰到晚上,小文總算是筋疲力盡的睡下了,賴成軍當了半天保姆,這會兒也才有空回自己房間,想到小文說的情況,他立刻跟那家會所打了電話問情況。
主管跟他認識,一聽他親自過問這事,不好推諉,隻能說了他了解的情況,賴成軍結合他自己後來聽到看到的聽到的,大概還原出了事實——
確實是有位客人不規矩,對小文動手動腳的,饒是小文不是新來的、還算應對圓滑,也沒能混過去,大概客人就好他這一口,幹脆趁他不注意往水杯裏下了藥騙他喝。小文喝了摻藥的水,敏銳的發現異樣,他平時警惕心挺高,再加上周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聽了不少,立刻明白自己中招了,趕快拚著最後一絲清醒往外逃。客人還想攔住他,拉扯間身上的衣服被拉掉了,小文也不管,隻穿條內褲就往外跑,中途見了有別的技師來攔他,一時認不清也不敢停,索性一口氣衝出大門,方向也不分,沒頭沒腦不知跑了幾條街,撞到一個路人身上才停下來。那個路人就是後來借電話借衣服給他的好心人了。
賴成軍拚湊出原貌,心頭火起,主要是為小文,當然也不乏遷怒——畢竟因為這事鬧的他跟幹兒子有了誤會,便要主管說出那名客人的情況。
主管聽他語氣不善,有些支支吾吾的,說是客人**,不好泄露雲雲。
“客人**?這差點就夠上犯罪了,你還包庇?你這主管可別拎不清。”
“二少教訓的是,我也是個打工的,您就高抬貴手吧——那位客人後來也說是喝多了,後悔不迭,覺得對不起小文,還主動放了兩千當賠罪,小文是住您那兒呢?不然明天我把錢帶上,順便來接小文?”
賴成軍聽他口氣,心想這“客人喝多了後悔不迭”估計也是有水分的,看樣子這客人來頭不小,他們不敢得罪,如果他們從上到下縫死了一張嘴,硬是不說那人的情況,自己也沒奈何。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那個會所的環境確實不靠譜,自己當初被介紹去的時候,介紹人也暗示說裏麵部分技師可以為特殊人群提供邊緣服務——不過小文不是這種人,才鬧出了後來的烏龍。
這次算小文運氣好才逃掉,下次呢?
賴成軍皺著眉,小文的臥室門沒關,偶爾還能聽到他發出幾聲夢囈,可見這事的陰影不小。
這種地方,當真不是久留之地。
賴成軍想好了,便對電話那頭說,“兩千就想把這事抹平哄他回去繼續上工?最近正在打擊呢,頂風作案啊這是。小文又不打算一輩子賣給你們,他還在準備考大學,這新社會也不能逼良為娼啊,你說是不是?”
那邊的主管都快哭了,哪敢再勸,“是是是,二少說的都對,小文大好前途,我們不敢耽誤,他還是別做了,用心準備當大學生吧。”
賴成軍哼了一聲,“他跟你們簽了多久的合同?這算是合同期內辭退?”
主管再也不提什麼接人的事,隻當送神了,“還在合同期內……算我們辭退員工吧,這月的工資提成,加上補償金……”
賴成軍這才稍覺滿意,“嗯……小文精神不太好,估計沒法親自回來領工資了,他有卡的吧,你直接給打卡上,別忘了再附一份人事文件,傳到我這兒也行。”
主管隻能一疊聲的同意,還對不能親自來慰問小文表示了遺憾。
放下電話,已經是午夜時分。幫小文解決了這個爛攤子,固然是鬆了一口氣,但小文的未來還是個問題,要等他明天醒了再說,賴成軍去客臥看了看,小文睡的還算安穩,賴成軍幫他調了一下室內溫度,這才離開。
看著空空的主臥,賴成軍不禁苦笑,本以為能跟幹兒子睡完這個聖誕假的,現在也泡了湯,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