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大夏皇帝夏元吉反倒猶豫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在黃龍上人給自己一炷香的時間,倒是有些時間讓自己考慮,想罷,他歎息一聲,然後催動座下赤精獸,緩緩來到福伯和車輦之前。
他望著如今已經稱為將軍的福伯,在所有人眼裏他現在是大夏戰功赫赫的戰將人物,幾乎神話般的收複了大夏十多年的失地,聲望如日中天,甚至蓋過了大夏鎮國大將軍韓立,夏元吉對眼前的福伯充滿了陌生感和疑問。
“福將軍?”夏元吉頗為奇怪的語氣問道。
“老奴不敢,老奴有罪,請陛下責罰!”邊說邊從赤睛騎上翻身下來,跪倒在地,向夏元吉請罪,此時他內心也十分震撼和苦澀,他沒想到黃龍真人指名要太子殿下,他知道此時此刻,他不能再有隱瞞,即使沒有征得夏凡同意,畢竟他知道,陛下若是知道車輦之中就是他的太子,他不會有絲毫猶豫,絕對不會將殿下交給大齊的黃龍上人。
“你很好!你何罪之有?以區區不足十萬軍隊,一月時間就收複了大夏十多年的失地,收複城池三十多座,斬殺周齊大軍八十餘萬,收降三十多萬,如此功績,不說我大夏沒有過,就是尋遍各國數千年史書,也絕無僅有!”
沒等福伯回答,夏元吉接著說道:“你何罪之有?沒有你,我夏元吉早就成了亡國之君,或者早就戰死沙場,你的戰功,加封你為大將軍也不夠,此戰若善終,本皇必將加封你為王侯......”略有停頓,歎了一口氣說道:“說吧,這一切因為什麼?你絕對不是我認識的福伯,如果說這驚天的戰功,是本皇識人不明,未識得你的曠世帥才,這說的通,但是我連發十數道聖旨,你都用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抗旨不停軍,這一點絕不是我所了解的福伯能做的事情,說吧,這車輦之中有是什麼神秘人物,和你有什麼關係?一直在你左右,卻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見過?!”
“陛下,請恕老奴欺君之罪,所有戰功都是車輦中的人,老奴隻是言聽計從,聽命行事,隻是車輦中的人身份,老奴沒有得到吩咐,恕老奴不能現在告訴陛下,老奴這就請示車.......”
皇帝夏元吉怒不可遏,大聲喝道:
“放肆,福將軍,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皇帝嗎?還要請示,你是效忠我大夏,還是車輦的神秘人?你本是太子近衛統領,擅離職守,不好好保護太子殿下,竟然聽從車輦中的人......說,不然本皇定斬不饒,不管車輦之內是誰,本皇麵前故弄玄虛,欺君罔上,不管他有多大功績,本皇也決不輕饒!”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說罷,夏元吉不由分說,一揮手紫芒閃過,車輦厚厚的天蠶絲簾子瞬間變成了齏粉,露出了坐在裏麵的夏凡,夏元吉頓時呆立當場!
“皇兒?!怎麼會這樣?我的皇兒不是在皇城嗎?這.....福將軍,你身為太子近衛統領,你怎敢罔顧太子安慰帶他到戰場上來,若有閃失,我大夏豈不後繼無人,你......你太膽大妄為了,該當何罪?!”夏元吉不由得回頭再次喝問福伯,他實在不明白,福伯怎敢帶著僅僅三歲的太子南征北戰,太子僅僅才三歲的嬰孩啊?
“陛下,老奴有罪,請陛下責罰!”福伯跪地垂首。
“你......你......啊......蒼天要亡我大夏!”夏元吉仰頭悲歎,一麵是幾十萬大軍,一麵是自己的至親骨肉,他唯一的兒子,不論怎麼抉擇都讓他無法麵對,這抉擇讓夏元吉心痛如刀割一樣,滴著鮮血似得,發出了嘶吼,即使當初即將亡國,他也沒有如此悲痛欲狂!
夏凡看著萬難的父皇,此時也是心中百味交集,他實在忍不住,突然語氣沉重的叫道:“父皇!”
悲痛欲狂中的夏元吉猛地一愣,詫異的望著自己的兒子,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以前夏凡三歲多了,早就會說父皇和母妃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這聲父皇叫的和平時完全不同,同時幼小的眼神中透漏著完全不像一個嬰孩的神情,夏元吉一瞬間愣住了。
夏凡了解父皇此時的詫異心情,他知道他今天必須要說清楚,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他不可能讓父皇放棄幾十萬大軍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他此時很坦然,這一世他覺得值得了,雖然短短隻有幾年,但是和上一世相比他已經幸福多了,他內心沒有什麼太強烈的恐懼,反倒更多的是遺憾和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