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顯得那麼死寂,唯獨寧臣,是活著的。
血液貫通的一刹那,劇痛感和酸麻感一齊從雙足湧上心頭,這種感覺夾雜著刺骨的凜冽寒意,在寧臣腦海裏不斷翻騰。
但是寧臣咬著牙,青著臉,一言不發。
謝老三想要讓他屈服,想要讓他感受到痛苦,他就要忍住,就不能屈服。
他要把這些痛苦一一銘記下來,然後活下去!
謝老三,徐言聖,謝添鵬……一個也跑不掉!
劇痛終於開始消退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寒意。畢竟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吃東西了,處在這種環境下他隨時都有昏過去的可能。
“動起來!”寧臣在心頭對自己說,“絕對不能倒下了,一旦倒下,貪戀上躺著的感覺,就會死!”
僅憑著頑強的意誌力,寧臣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走到監獄門口。
他摸了摸監牢的柵欄,手感很熟悉。
“是區牢,那暫時有出去的法子了。”寧臣自言自語。
區牢都是有設有暗道的,即使是死刑犯的牢房,也有逃出去的方法。
因為這是長晴區的牢房,牢房本身就是要關一批人,放一批人。有的人該被關進去,有的人該被放出來,而有些該被關進去的人,掌權者卻想放出來。
這就是長晴區的牢房,隻關尋常人的牢房。
拖著沉重的鐐銬,寧臣回過身子,低頭一看,隻見牢房內還躺著一個一個人。
寧臣一愣,隨後明白了原委。
謝添鵬並沒有掌控牢獄的權力,所以他隻能把寧臣和其他犯人關在一個牢房裏。也就是說他把區牢私用了。
那麼處境就麻煩了,寧臣現在連罪犯都算不上,他隻是一個被關押在牢房裏的人,沒有案件,不會被翻案,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
“隻有自己想辦法逃出去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人,然後靠近對方,推了推對方的身體。
一動不動。
“喂喂?兄弟,醒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寧臣喊了兩句。
依舊是一動不動。
寧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他伸出尚未凍僵左手,探到那個人的鼻子旁邊,然後再用右手拍在對方的背上。
左手感受不到任何呼吸,右手傳來的觸感和鋼鐵一樣冰涼,寧臣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個死人了。
“媽的死人!”寧臣趕緊把手縮回去。
但在縮回手之後,他還來不及細想之後怎麼做,丹田之內就有一股奇異的暖流向他全身噴湧,他手腳經絡的凝滯感一掃而空,已經被凍僵的四肢也溫暖起來。
“怎麼回事……”寧臣伸出雙手,看了一眼,他外表上還是毫無異狀,但是身體內的那股暖流實在是太古怪了。
“呃……啊……”還在寧臣檢查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背後傳來了一個恐怖的聲音。
“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