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峰一心想著的隻有忘記小黑子還有小桃子的事吧?”
“既然你知道,”
沒有否認,沒有遲疑,連謊都懶得對黃瀨說的青峰不答反問:“那還問我幹嘛?”
“是嗎?”
於是黃瀨的笑容越發的擴散。
“也是啊。”
從後視鏡裏打量了兩下如此微笑著的黃瀨,青峰略一沉默後露出了嘲笑的神情:“難道你會因此不再和我上|床麼?”
“……”
黃瀨的笑一時間僵硬在了他那張被國內時尚雜誌評為同、異性都最無法抗拒的臉上。
(無法忍受。)
四年前黃瀨有多麼溫柔體貼的對待青峰,四年後的黃瀨就有多麼想粗暴的蹂躪青峰。
(……不,不行,不對。)
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發白,在紅燈前停下車子後就一直盯著紅燈的黃瀨把自己內心那就要燃起的冰冷火焰沉入了深深地意識之海中。
(是我擅自喜歡上小青峰,擅自對小青峰溫柔的一婚兩製(高幹)。)
(小青峰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小青峰隻是……)
紅燈刺目,黃瀨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沒能喜歡上我而已。)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黃瀨又是那個開朗、隨和的人氣模特兒。
“那可說不定哦~畢竟小青峰四年前可是讓我心碎痛心到極致呢。”
開啟左轉向燈,黃瀨一邊笑一邊打著方向盤向左轉去。
“……哼。”
對黃瀨的話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青峰壓根不相信黃瀨的說辭。不過即使知道青峰打心底不相信自己的話,黃瀨也沒有糾正青峰的意思。
“這裏就是我的新公寓。”
“喂,黃瀨。”
帶著青峰走進剛買了幾個月的高級公寓,黃瀨剛放下青峰的行李準備對青峰介紹整個公寓的格局就聽到了青峰的聲音。
“嗯?”
黃瀨下意識地回頭想問“什麼”,然而青峰的舌頭已經伸進了他的嘴裏,黏糊糊的攪拌著。
望著震驚錯愕到完全呆住的黃瀨,停止了單方麵親吻的青峰舔了舔自己有些幹燥的嘴唇。
“來做吧。”
人類為什麼會戀愛?人類為什麼能確定自己是在戀愛?人類為什麼會在不愛之後也無法忘記戀愛時的感覺?
(為什麼呢?)
“小青峰好厲害啊……”
手指插|入青峰那剪得短短的頭發裏撫摸,黃瀨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腿間的青峰。
“這麼厲害是因為在美國天天都為別人做麼?”
“笨蛋、怎麼……唔、可能——”
含糊的說著,青峰的唾液不斷從從嘴角溢出,延著他線條分明的下巴往下蜿蜒。
“在那邊、忙著打籃球……根本、沒這種……空閑……”
“是嗎?”
像獎勵叼回了玩具球的狗那樣拍拍青峰的頭,黃瀨的微笑越發的閃亮。
“已經可以了,小青峰。”
人類是心口不一的生物。人類是狡猾又貪婪的生物。人類是輕易會淪陷在快感裏的生物。
強硬的把青峰按在冰冷又堅硬的餐桌上,無視青峰因自己粗魯的動作而露出想要罵人的神情,用手指在青峰的嘴裏攪動,黃瀨已經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在青峰不在的四年裏,黃瀨並沒有一直思慕著青峰。
收拾好被青峰摔得粉碎的真心,黃瀨把自己支離破碎的心放在用鎖鏈五花大綁的鐵箱子裏,又把這個鐵箱子沉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沼澤之中。
“不吃不喝會死掉的。”
然後那個人出現在了黃瀨的麵前。
“你想死嗎?黃瀨君渡佛成妻。”
戴著老氣的眼鏡,紮著土氣的發辮,穿著暗啞的衣服。手上拿著鋒利的菜刀的女子。
“那我把你肢解了好不好?”
閃著銳利光芒的菜刀指向了黃瀨的鼻尖。
“!!!”
像是熱的快意識喪失的夏天裏忽然被潑了一大盆冰水那樣,黃瀨在一個激靈之間回過了神。
誰?
這個人是誰?
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失去了平素的冷靜,黃瀨手腳並用的後退,下意識地想避過鋒利的刀刃的他忘記了自己就靠坐在牆邊,無路可退。等後背撞上了牆的黃瀨想起這個事實的時候,恐懼感已如同冰冷的蛇一般爬上黃瀨的身體,纏緊了黃瀨的頸項,令黃瀨難以呼吸。
於是,女子對著這樣的黃瀨露出了溫柔到極致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