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生沒有“死”之外的結局。)
但是霜月眼前除了“隻有死才能解決問題”之外還多了一個“大不了就去死囉”的選項縱情天下,惹火女掌門。同樣是死,“必須”和“可以”是不一樣的。
這是赤司為身在穀底的霜月垂下的一線蛛絲。霜月對這一線蛛絲來之不易心知肚明,可霜月卻不知道垂下這一蛛絲的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垂下這一線蛛絲的。
——其實事情的發展早已偏離了赤司的預定。
赤司最初並沒有打算出麵。一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動向被家族裏的其他人掌握,二來是他不希望以恩人的身份出現在霜月的麵前,也不希望霜月覺得自己對她有恩。所以不打算改變自己和霜月之間這種“不相幹的人”的關係的赤司最初是讓早已退休、但仍然對主人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代替自己、按照自己的預定目的來安排一係列的事物的。
政治與商業不能一概而論,但是沒有商業,政治是不可能成立的。說的更直白一點,那就是政治家和他們的政治理念都需要錢來支撐。身為日本屈指可數的大財閥的繼承人,赤司要動用社會福祉機構可以說是非常簡單的。真正麻煩的是其他一係列的後續處理。
通常來說社會福利機構或是兒童福利機構的需要接到真實可信的通報之後才會出麵幹涉需要幫助的孩子的家庭。福祉官一般會試圖先與孩子的家人接觸,在進行家庭訪問之後確定孩子確實需要幫助之後才會主要以協商的方式幫助孩子。整個過程當中需要牽涉到的問題非常的多,也因此解決問題需要花相當長的時間。
一般情況下像霜月這樣堅稱自己沒有遭受虐待的孩子,不管有沒有明顯的外傷都會由於取證困難而耽誤福祉官與福祉機構的判斷。當福祉官和福祉機構判斷孩子遭到了家庭虐待之後,受到家庭虐待的孩子會暫時與監護人隔離。這些孩子通常會被集中在一起,在找到新的監護人或是福利機構與監護人達成協議以前住在相關的機構之中。在這期間,在大多數的情況下,孩子對於自己今後的監護人是誰這個問題是沒有發言權的。即使有發言權,那也僅僅是福祉機構參考的一環。
赤司原本的想法是一切都按照福祉機構的普通程序來走,隻是自己在背後稍微推波助瀾,加快整個流程的進度。霜月的監護人赤司交給了老管家來選。以老管家的眼力,他必定能選出最適合霜月,同時也不會讓霜月感到出現的突兀的監護人。
問題的麻煩之處在於被派往蒼崎家的福祉官眼看著幕後的大人物這邊已經篩選出了幾對最合適做霜月新的監護人的夫妻,自己這邊收集霜月遭到家庭虐待證據的調查卻是毫無進展。太急於將事情辦成,好賣人情給他不知道其真實身份的大人物。那位福祉官竟然威脅霜月的父親要是他不把女兒的監護權讓出來,就要把霜月遭到家庭虐待的事情公之於眾——這樣的醜聞如果被公布出來,門徒本就不多,本家也日漸衰微的茶道世家蒼崎家馬上就會變成眾矢之的。公眾和福祉機構的討伐聲中,等待著蒼崎家的隻有覆滅的命運。
以為自己這一招非常高明的福祉官沒想到在霜月的父親開口前,霜月的繼母已經怒不可遏地出了房間。接著就發生了霜月被繼母掌摑的一幕。這下子這位福祉官終於得到了霜月受到了家庭虐待的證據。
得知發生了什麼的老管家迅速的把那位福祉官排除出了計劃。接下來的調查中老管家發現了很多連霜月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中當然也包括霜月患有腦腫瘤的事。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調查到的東西全部告訴了赤司,老管家也意外於事實再一次被赤司言中——在福祉官調查霜月遭受家庭虐待無果以前,赤司就已經肯定霜月在蒼崎家遭到了虐待。
誰能想到全中聯賽開賽的初日,霜月會意外地撞到後頭部而被送進醫院裏去呢?又有誰會想到全中聯賽的最後一日,從病床上醒來的霜月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全中聯賽的會場去呢?
至少,赤司沒有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說一點(怎麼都好)的東西。
其實文中的兒童福祉官在日文中是用漢字寫的福祉司。但是福祉司什麼的總覺得很難理解,所以最後寫成了福祉官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