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是人類才好呢。你平常都幹些什麼呀？對了，對了，你為什麼會叫乙酸啊。”小俏雙手托腮，興高采烈地問他。在眾人的注視下，酸有些緊張和臉紅。
“當時新收孤兒分為甲、乙兩個組，我是乙組最後一個嬰兒。上報名字的時候，老師寫檔案袋寫到手酸，輪到我就……”
“超級不負責任的老師嘛。”小俏打報不平道。
“你很喜歡遊泳？”喬立揚忍無可忍，插話引回話題。
酸看看他們，不知道先和誰對話比較好。但這個成年人估計是他們的帶隊吧，酸朝他微笑，那笑容就像一道陽光注入喬立揚的心房，頓時他有些害羞了。
“在水裏超厲害？”九斤追問了一句。
“嗯……”酸低下頭，有些猶豫：“要是問案情的話，很多人問過，可是我不知道。”
檔案攤開在桌麵上，有酸的多份精神鑒定報告，結論都是具備正常行為能力。
“不過我是真的喜歡遊泳，小時候我一直以為我能進入體校遊泳隊，可是沒有機會。老師覺得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如果有學生進入國家體校，學校應該會覺得很光彩吧！”
“的確有過一個推薦名額，但是老師留給了……他自己的孩子……”
“好吧。這種壞人有壞報的！”小俏忿忿不平道。
喬立揚索性拿起了檔案仔細翻看，忽然找到了最關鍵的線索：“那個取代你名額的人，是死者之一？”
隨著這句話，氣氛急轉直下，小俏猛然無語，真的是報複殺人這麼惡性的事件嗎？眼前這個陽光型男竟然真是殺手？！
酸苦笑，但是很平靜，因為被審問過太多次，並且已經被判了重刑。任何抗爭與申辯都無濟與事。
“對不起，我沒有，或者說我不記得了。”大男孩先習慣性地道了一聲歉，再表明自己的態度：“我最後的記憶是在遊泳池深水區，他和他的朋友們在水底拖住我，毆打，不讓我露出水麵……當我遊出水麵時，他們的屍體漂浮在我的身邊……可是現在無論我怎麼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我了，所以我接受國家的製裁和懲罰，反正我活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沒有人相信，沒有人喜歡……”
酸說完時深呼吸，竭力忍住自己的辛酸。
房間裏悄然無聲，人們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信他，每個人心裏都很不好受。
“這太尷尬了。”
“是他的身份太尷尬了。”
“我們為什麼要倉皇地跑出來？”
“也許是我們對他的無辜深信不疑。”喬立揚和三個孩子在環衛車裏大聲爭執。
這一次每個人都強烈得加入了討論，沒有任何人臉上掛著事不關己的表情。這很奇怪。
尤其是賈斯汀，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我竟然不討厭他……”
“那我們還逃什麼？不就是來看看這人是否好相處嗎？我們走什麼呢？人家問我是幹嘛的都沒有答！”小俏激動地問。
“問題大概就出在這裏，我們幾個，竟然會對同一個人持有好感。可是萬一……他真是個殺人犯，他心裏有潛藏的惡魔……我們就都被騙了。”九斤回答道。
“怎麼可能，以他海水藍的眼睛打賭，他絕對不是壞人！”小俏抗議。
“藍眼睛的老外多了！全是好人？”賈斯汀反問道。
“嘁！那你下水呀，海洋館的魔物你自己去打！”小俏相當維護這個初次見麵的男生。
“女人啊，不理智。”賈斯汀歎了口氣道。九斤點了點頭，兩人互看一眼，心中趕忙說了一聲大大的呸。
喬立揚快瘋了，從沒見過這麼亂的狀況，小俏除九斤外竟然關心別的男生，九斤和賈斯汀差點站在統一戰線，還想鬧哪樣！
“夠啦！別吵啦！下麵進行投票！回去後教授要問我們這個人合適不合適，收不收進組織，怎麼答？！”喬立揚說完，伸手在小俏麵前一指：“想清楚再回答。”
小俏噤聲，否則第一個喊收。
三個孩子沉默不語，各自走到車廂一角坐下。
“別不說話啊，收就咳一聲，不收就閉著嘴，行吧？！來，1，2，3。”
咳。三個孩子臉各朝一邊，舉手捂著嘴，輕重不一地咳了一聲。那假模假式的為難和顧慮，頗有些成年人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