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奇怪了……”賈斯汀撓撓頭，“照道理來說，應該拚命告我狀吧。”
“你到底做什麼了？”
“看她閑得無聊，就騙騙她，裝作我已經被蛇怪殺死了。有錯嗎？我隻是搞氣氛啊。”賈斯汀無奈地聳聳肩膀。
“這換誰都會生氣吧。”
“生氣？她巴不得我死掉才開心吧。”賈斯汀翻了一個白眼。
喬立揚覺得很無語，靜了三秒鍾，對他說道：“You know nothing。Justin。 You know nothing。”
喬立揚不住搖頭，懶得和他再交流，拿著工作筆記出去了。賈斯汀獨自留在房間裏，看著天花板發呆。
九斤從昏迷中醒來了。教授在病床邊守候著。九斤看著教授，教授也看了看九斤。醫護人員喂九斤喝了一口水，九斤望著牆上的鍾，意識到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教授提起一隻塑封袋，袋子裏是五顆小蘑菇，“這是從你口袋裏發現的九斤。”
九斤急忙看了看身上，已經被換了病號服，難怪換洗衣服裏的東西會被發現。
“九斤，你體內累積的毒素，可以讓一頭大象發狂，昏睡甚至死去。”
唔……
“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九斤？”教授平靜地問著，沒有任何強迫。
“我隻希望我可以保留這些蘑菇。”九斤說道。他清楚這個請求既不理智，也不合理。
“在明確知道這些蘑菇會麻痹你的神經，幹擾你的判斷力的情況下？”
“香煙是大人的糖。這麼多人說香煙不好，可是大人們卻不會戒掉它，為什麼，教授？”九斤問。
“因為有些人永遠學不會對自己和他人負責任。”
“我爹就戒不了煙。”
教授靜靜看著九斤。
“好吧，我承認，那是佘冰冰的毒蘑菇，吃下去後可以產生幻覺，我覺得很酷，於是私人問她要了幾顆。我知道我違犯了紀律，我願意接受懲罰。”
教授搖了搖頭，但並沒有指責他，反而問道：“在幻覺中，讓你覺得幸福和高興嗎？”
“還行吧，可以見到平常見不著的人。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我希望可以把這份開心維持下去。”九斤輕描淡寫地回答。
“這位平常見不著的人，是你的朋友嗎？”
“是，很好的朋友。”
“健在人世？”
“嗯，活著。”
“謝謝你的坦誠。”教授理解地說道。
“對不起，教授，我知道我錯了。”九斤的聲音很輕，“我沒有完成好任務，在中途就暈了。”
“九斤，不必道歉。今天這裏沒有上下級的區別，也沒有任何問責。今天在這裏，我們來做一個男人間的約定。”
“什麼約定？”
“我會讓研發部門盡快將蘑菇中的致幻素提取出來，沒有任何毒副作用的致幻劑。等你徹底恢複後，可以到我這裏來領取一枚。然後，請你在當晚睡前使用，去同那一位在你幻覺中出現的那位朋友，好好道別。”
“道別……”
“非常想念的人，到現實裏去見她。”教授說道：“九斤，相信自己。別讓幻覺中出現的那個影子，耽誤了你去見到真實之人的腳步。不要讓她在等你，而你，卻在做夢。”
“教授……”
“好好休息吧，孩子。”教授微笑，然後靜靜離開。沒有責備，沒有懲罰，反而令九斤感到難受。他把被子蓋到頭頂，感到非常非常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