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被他堵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有些茫然的看著似笑非笑的男子。
他眼中的笑像是嘲諷,柳瑟心中一頓,他到底看出了她的想法,並毫不留情的戳破。
“你與他是什麼關係?”在柳瑟發神的時候,男子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誰?”柳瑟一時沒反應上來,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你也在明知故問。”男子陰沉沉的盯著她看,她怎麼覺得自己那麼像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呢……
“哦……”柳瑟勉強擠出一絲笑,隨口應道:“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陌生人還問他作何?”柳瑟愣了愣,他似乎總能抓住問題的關鍵所在,然後忽視掉那些他不願意接受的東西。
是啊,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她又為何要問……
葉桑,於她來說,真的是個陌生人嗎?
柳瑟心中否定了這個答案,他們在一塊相處那麼長時間,怎麼也不算是個陌生人。
而且這個人表麵看起來隨心所欲,有些浪蕩,但其實並不然。
他總會在危急時刻保護她,雖然嘴上說著挑逗她的話,但心卻是好的。
所以在他消失不見的時候,她才會擔心吧……
柳瑟有些奇怪,她明明沒有說明自己要去哪兒,可男子像是了然於胸一樣,竟真的向那個地方走了去。
太子府內。
嘩然一片,本來是很安靜的,但自從王妃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王妃不受太子待見,就將氣都撒在他們這些下人身上,隻要她心情不好,逮誰罵誰,甚至給她們無端扣了個罪名,讓她們遭受責罰。
所以伺候她的丫鬟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生怕得罪了這個脾氣不好的王妃,不然可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這不,一個丫鬟就因為給她端來的茶水有些燙了,薑馥儀就讓她舉著裏麵裝有滾燙熱水的茶壺,跪在太陽底下暴曬。
這會兒正是晌午,太陽毒辣,那丫鬟額上的汗珠直流,身體因嚴重脫水而虛弱不堪。
突然她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砸了她一下,她忍不住向四周望去,並沒有什麼人。
她的目光正落向她旁邊的那個紙團,匆匆撇過一眼,她也沒再理會,可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索性將頭上的茶杯先放下來,她撿起地上的紙條,上麵的字跡清晰。
在看清上麵清秀的字時,她臉色頓時大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撿起身邊的另一個紙團,將它小心翼翼的打開,定了定心思,便朝薑馥儀的房中跑去。
且說薑馥儀看見一個丫鬟急匆匆的跑進來,她心生不悅,忙大喝道:“慌裏慌張做什麼!”
這些個丫鬟,沒有一個省事的,真是晦氣!
“回娘娘,奴婢撿到一張紙條……”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薑馥儀白了眼嚇得渾身哆嗦的小丫鬟。
目光瞥到她手裏的紙團,她滿不在意的問了句:“那是什麼東西?”
小丫鬟禁不住抬頭瞧了眼打扮的甚是嬌豔的薑馥儀,“回娘娘的話,這正是奴婢撿到的那個紙條。”
小丫鬟畢恭畢敬的答。
薑馥儀冷笑了聲,“那就拿過來吧,本宮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小丫鬟聽話的將手中的紙團遞了過去,薑馥儀的目光在小丫鬟身上掃了一眼,隨後落在手裏的紙團上。
速來故城河。
薑馥儀秀眉擰成一團,眼裏閃過短暫的慌亂,但很快,便被恨意所充斥。
她將手裏的紙條狠狠的撕碎,此時的麵部猙獰的可怕。
她一定會來的。
柳瑟嘴角扯出自信的笑,她環視了下四周,這個地方,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她心口一陣絞痛,好一會兒這種感覺才被她壓製下去,消失不見。
身側的小手被她死死的攥著,她的眼神裏凶狠的光芒令人後怕。
她怎麼可能忘記,前世裏就是在這個地方,她被薑馥儀和薑尚騙來,生生讓她溺水而亡。
她忘不了那兩張猙獰的麵孔,那是世界上最邪惡的東西,他們恨不能將她殺死的目光,穿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