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生連連拱手道歉:”不試了,不試了,道友見諒見諒,方才也是為了測試道友應變手段。荒野之中瞬息萬變,若是招了個粗心疏漏之人,整個隊伍都有可能遭殃。”
“事關隊伍生死,我趙某人實在是馬虎不得,白道友千萬莫要見怪。”
躍千愁輕哼一聲,道:“應有之事,何怪之有?”
“趙隊長,那在下可是合格了?”
趙無生笑道:“那是自然……”
正在趙無生要答應躍千愁之時,大廳中卻脆生生地響起了一個哆哆嗦嗦的少女聲音。
“慢,慢……慢,慢著!”
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負劍少女,麵色蒼白地道:“隊,隊長……我,我覺得不妥!”
噝,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其餘隊員仿佛見了鬼一樣,各個都目瞪口呆。
趙無生麵色陡然一沉,目中閃過惱怒之色,然後又很快平靜下來。
他冷冷地瞧著那少女,道:”淩煙羅,你覺得不妥?那好,你倒說說,白道友加入我們血殺小隊有哪裏不妥了?“
被趙無生的目光瞧著,名為淩煙羅的少女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仿佛被她極為恐懼的惡鬼妖魔盯上了一樣,麵色都蒼白如紙。
然後即便如此,淩煙羅仍是哆哆嗦嗦地看著躍千愁,努力做出一副極度輕蔑的神色道:”隊長,我覺得這個小子隻是有些機靈而已。“
”要考校的話,當然就要考校正麵搏殺能力。有的人空有些小機靈,等到生死搏殺的時候卻半分都發揮不出來,我看這小子就是這樣,是個……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趙無生目光更加陰沉:”空有些小機靈……淩煙羅,你是不是連我的眼光都不信了?“
”仗著自己有點天賦,是不是我這個隊長都壓不住你了?就因為白道友加入我們血殺,會分潤掉你的份子,你就要百般阻撓?嗬,嗬嗬,好小氣的人物!“
淩煙羅麵色蒼白如紙,一言不發,卻仍是死死盯著躍千愁。
而她身邊的人都不動聲色地暗暗遠離了淩煙羅,仿佛她是什麼招來禍事的災神。
躍千愁心中疑雲叢生,方才趙無生說淩煙羅是怕他分走了份子,這雖然說得通,但不知為什麼,躍千愁本能地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從剛剛來到這裏到現在,所有人的神態波動都在躍千愁腦海裏過了一遍。
“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知道,但這血殺小隊明顯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很大。這些人,古怪得緊。”
他又瞧了淩煙羅一眼,少女雖然竭力裝出輕蔑的樣子,但躍千愁仍是瞧出了少女隱藏得更深的善意和恐懼。
“我若是就這麼走了,光天化日,這趙無生決計不會阻攔我。”
“隻是這為我著想的淩煙羅,恐怕日子就極不好過了。就這麼走了,未免有點太對不起她了。”
他心裏打定了主意。
”反正我是來感受真實的生死搏殺氣氛的,既已有了防備,倒是要看看這血殺小隊有什麼鬼。“
就在大廳中的氣氛漸漸開始變得詭異的時候,躍千愁看向淩煙羅,他冷笑了一聲。
“好啊,白某到來,倒是讓這位心懷不滿了。”
“若是平時,白某也讓了。隻是我修為突破在即,機不可失,卻是決計讓不得的。”
“這位淩道友,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不妨我們就比試比試,看看我這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能不能打得你服氣!”
一瞬間,大廳中的目光都變成了嘲諷和看好戲的目光。
趙無生的眉頭舒展了開來,他冷笑著瞥了淩煙羅一眼,心中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淩煙羅身體劇顫,她緊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
“好,那就比試比試,你要是輸了,就滾出我們血殺的房子,再也不要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