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掌門秦義軒覺得段飛年紀小還有改正機會,又確實救了一人性命並非全無可取之處,否則段飛早已被華山派除名。
即使這樣,周義武依舊勃然大怒,處罰段飛獨自一人麵壁整整一年,想那段飛自幼長於妓院,當時才被帶上華山不久。
還沒有習慣山上的清淨日子,隻要三天沒有人和他說話,他就會渾身不自在,更何況是整整一年,可想而知,這一年的閉關思過裏受了多大的磨練。
所以,當段飛結束麵壁之後,緊接著就生了一場大病,嚴重得周義武棺材都準備好了,可是,
當段飛得知在他閉關的時間,周義武給他收了一個容貌不輸哪位非常美貌的小姐的師妹之後。
段飛的病竟然奇跡般的飛速痊愈,氣得周義武把段飛人道毀滅的心都有了,也淪為人們茶餘飯後的又一笑話。
此時,陳平故意稱呼段飛為小英雄,自然就是嘲笑段飛色迷心竅,自不量力給華山派丟臉了。
誰知段飛竟然麵不改色,似笑非笑的打量了陳平一眼,忽然拱手說道:“喲,這不是咱們華山派的鎮派野獸嗎?久仰久仰!”
他嘴裏說著久仰,臉上卻是一臉的嬉皮笑臉,那裏有一點久仰的意思,圍觀眾人聽見鎮派野獸這四個字,頓時有幾個人熟知內情之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再看那原本得意洋洋的陳平,一張五大三粗的臉竟漲得通紅,盯著段飛的眼神由戲謔變成仇恨。
原來,陳平這人屬於窩裏橫,平時在華山派有人撐腰,在新入門弟子麵前囂張跋扈,可是一說到去與魔教作戰,頓時就慫了。
華山派數次與魔教生死對決,參與者非死即殘,他都通過討好劉義達輕鬆躲過,眾人對陳平這種貪生怕死的行為非常憤怒。
礙於劉義達位高權重,又心胸狹窄,眾人不敢明著抱怨,暗中卻偷偷給陳平起了一個外號,就叫做華山派的鎮派神獸!
表麵上是誇陳平,實則是譏諷陳平貪生怕死不敢下華山與魔教比武,隻能龜縮在華山派,好似鎮派神獸一般。
而段飛這次更妙,直接把神獸換成野獸,意思是說同門在外血戰,陳平卻貪生怕死不敢出戰,不講義氣,不配做人,直如禽獸。
當場數人細細品味之後頓覺鎮派野獸比鎮派神獸更為貼切,紛紛點頭讚許,陳平瞧在眼裏,恨得牙癢癢。
段飛嗬嗬一笑,他的心中惦記著師妹,沒有興趣與陳平等人糾纏,直接無視陳平凶狠的眼神,移動腳步想要離開。
“別急著走,讓師兄考考你的武功!”陳平牙冠咬得喀喀直響,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段飛,待段飛與他擦身而過之時,忽然拔劍就刺,一招一劍定山直取段飛左肩。
江湖上,像這種趁人不備,不宣而戰與偷襲無異,更何況偷襲的對手還是一個比自己後入門十餘年的同門師弟!
周圍圍觀的人群頓時響起一陣喧嘩,似是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華山弟子能夠做出的事情。
然而,當他們想到使劍之人平素的為人之後,又覺得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看向陳平的目光中,鄙夷頓時更多了。
段飛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嘴角一彎,雙眼斜視陳平,挑釁與鄙夷意味濃重,他自幼混跡市井,對於人性卑劣一麵的認識要比尋常華山弟子要多許多。
他早已注意到陳平不友善的眼神,所以暗中早有戒備,陳平這一劍對於旁人來說可以算是偷襲,甚至還能讓他偷襲成功。
然而對於段飛來說,陳平這一劍已經失去了偷襲成功的可能,隻見段飛左腳猛地向後一踏,跟著左肩朝後一偏不偏不倚正好避過陳平勢在必得的一劍。
接著在陳平招式未老來不及變招之前,噔噔噔連退三步,同時右手在腰間一攬,隻聽鏗的一聲輕響,一柄白晃晃的長劍順勢出鞘。
“鏘!”
一聲金鐵相擊的輕響在演武場外回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聲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眼前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段飛這一個僅僅入門三年多的弟子,竟然能夠在被一個練武十餘年的師兄近身偷襲的不利局麵中,從容的抽身而退,更能出手反擊!
“好身手!”
“好劍法!”
片刻後,眾人方才如夢初醒,叫好之聲此起彼伏,連帶著望向段飛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些許敬意,這在往常是不曾有過的。
劍尖倒轉,十分幹淨利落的收劍回鞘,段飛嘴角輕笑,雙眼微眯,似笑非笑的問道:“師兄,不知方才師弟這一劍,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