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搭著順風車的我似乎上了黑車(1 / 2)

透過微微掀起的窗簾,看著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一排排高大挺拔但卻隻有零星幾片葉子掛在樹梢上的樹疾馳而過,琳知道,那是一種叫做安瀾樹的稀有名貴樹種,但在這裏卻隻是路邊的裝飾。

路,是一條筆直的黃土路,沒有彎曲,沒有岔道。路麵並不平坦,坑窪不少,還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現在正逢盛夏,今年的天氣又有幾分反常,一連半個多月都沒有下過一滴雨的情況下,炙熱的陽光將大地曬烤的幹裂,就連那些生命力頑強的雜草這個時候都已經枯死。

路邊的安瀾樹也因為缺水而顯得鬱鬱不安,但是這成人手臂粗的樹幹卻依舊挺直。像是一杆標誌的長槍,直指天空。

安瀾樹是一種人工培育的名貴樹種,因為其成活率低的原因,一棵安瀾樹的幼苗甚至超越了黃金。

貴族都很喜歡在自己家中種上幾棵安瀾樹,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顯擺自己有錢。因為安瀾樹不光成活率低,而且一旦種下就不能夠移植。當安瀾樹的樹根全部離開所紮根的地方的泥土的時候,就是安瀾樹枯死的時候。而且每一棵安瀾樹十年的時間才會孕育出一棵幼苗。

而這幼苗除非是通過特殊的方式保存否則必須在三天之內種在土裏不然就會死去,而且就算成功種下去了也不一定就能夠成活。

但是這名貴的幾乎等同黃金的安瀾樹卻以三十米的間隔種在這條黃土路的兩側,看起來就好像是隨便種在這裏的一樣。

琳坐在顛簸的馬車裏麵,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安瀾樹,心中腹誹這條路竟然還沒有修,也不知道這裏的領主是不是真的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一顆顆長蔫了的安瀾樹,琳不由得想起了半個月之前在夢魘之森裏麵的愉快生活。雖然那個時候每一天都要為第二天的早飯想辦法,但總好過現在。

沒想到,竟然又回來了。

琳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傷感,曾幾何時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在夢魘之森裏麵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忙碌但是充實的生活。但誰成想,一次出門賣雞蛋的時候卻被人蹲點抓到了,結果時間一晃半個月現在已經到了這裏。

半個月的時間,在夏天中旬這最熱的時間裏,琳坐在密閉的馬車車廂裏麵,感受到的就好像是在蒸桑拿一樣的感覺。馬車裏麵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那是在馬車的中間,擺放著的一個籃子裏麵。

那些是一些食物,是留給琳的,但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卻一點都沒少。炙熱的夏天食物本身就不容易保存,而且這些吃的已經放了半個月的時間,散發出來的惡臭甚至連琳都有些忍受不了。

琳現在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就把這些東西吃掉了,省的現在發出這種難聞的味道。不過就算是再來一次琳也不會去動那些東西的,先不說這些吃的裏麵有沒有放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迷藥或者毒藥什麼的。就隻是這是陌生人給的食物這一點琳就不敢動這些東西,甚至連掀開籃子上的那塊布或者是把這個籃子從窗戶扔出去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沒辦法,既來之則安之,有一句話說得好既然沒有辦法反抗那麼閉上眼睛好好享受就是了。

算了,就當做是在鍛煉耐力好了。

琳心裏這樣安慰自己,下一刻卻閉上了眼睛,呼吸開始均勻,但是間隔在慢慢放緩,很快就陷入了一種深度的休眠狀態。

法師的冥想。

在琳陷入冥想之後,馬車外麵趕車的人似乎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這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袍子裏麵的人,仿佛是感受不到熱量一樣手中握著韁繩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見任何的動作。

拉車的是兩匹純黑的馬,身上沒有一點雜色,就連牙齒都是純黑。這兩匹馬看起來隻是漫步的樣子,但速度卻是極快,幾乎一瞬間就跑出去百米遠。

車廂也是純粹的黑色,看起來像是木頭,甚至還有一些木頭的紋理。但實際上這卻是一種金屬,十分的堅硬,重量驚人且十分堅固。

這輛馬車就像是一個監獄,一個牢籠進去了就別想出來。

……

當琳結束了這一次冥想的時候,睜開眼卻看見大開的門。有些刺眼的陽光灑在身上感覺到的是一份燥熱。

琳想也沒想,揉著眼睛出了馬車。風中帶著熾熱的沙塵,卻沒有了難聞的味道,琳向旁邊走了幾步走到一棵安瀾樹的陰影下麵,雖然這陰影不大但是聊勝於無。

琳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才將目光看向另一邊站在那裏全身籠罩在黑色袍子裏麵的車夫。

雖然這半個月來一直都是他在趕車,但是琳這個時候卻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人的樣子。籠罩在黑色袍子下麵的身形很高,大概有兩米。一米七多的琳要抬頭才能夠看見這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