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家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當然這種微妙僅存在與葉言和歐陽純白的身上。方形的餐桌,歐陽茉莉和葉言的父親葉之貴坐在兩頭,剩下三個人就坐在兩邊,值得一提,言卉好像故意的讓歐陽純白和葉言坐在了一邊。
葉之貴是個隨性的人,大概因為是藝術家的原因,但是葉之貴並不像印象中的那種飄逸的頭發,胡子拉碴,眼神放佛沒有焦點的遊離在世界之外的感覺,相反的。會讓第一眼看到葉之貴的人會把他和一板一眼,嚴肅,可怕的人這些詞聯係在一起,頭發一絲不苟的梳的整整齊齊。似乎還做了定型的手段,有些不苟言笑,臉上的肌肉似乎有些因為緊張而繃著,讓歐陽純白還小小的有些不知所措,連打招呼的禮節都忘了。但是一說起話來,一種慈父的感覺又顯現出來。讓歐陽純白又開始回想自己的父親。
“那個茉莉,你爸爸媽媽還一直在外麵工作麼?”葉之貴問道。語氣和臉上的表情好像不成正比。
“你爸爸一直都是這麼嚴肅的麼?”歐陽純白邊吃飯邊壓低了聲音用葉言聽到的聲音問道。
可是葉言好像在想什麼心思似的,聽到歐陽純白說話,拿碗的手猛的抖了一下。
“啊?不,不是的。爸爸雖然嚴肅,但是像今天這麼嚴肅的情況還是少有的。”
“難道是創作靈感被我們突然到來打消了?難道——”歐陽純白小聲的問道。
“不,肯定不是啦。”葉言慌忙解釋——
因為剛才葉言媽媽說的玩笑話還在耳邊回響,歐陽純白把聲音壓的低低的,什麼婚約的事雖然後來又被言卉以玩笑啦之類的話帶過,但是歐陽純白還是隱隱的感覺不妙。
“你們兩個‘小情人’說什麼呢?”言卉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歐陽純白立馬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言卉那麵帶微笑的臉,還有微微眯起來的眼睛,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而且葉言而紅著臉低著頭,拚命的往嘴裏送飯也不說話。
“啊,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兩說悄·悄·話了。”言卉笑眯眯的打量著兩個人。好像剛才那話是故意說的。
“媽媽——”葉言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飯碗發出一聲抗議,那樣子,可愛極了。
言卉笑了一下,什麼也不說的繼續吃飯。
“那這麼長時間真是辛苦你了。”正在交談的葉之貴說道。
“這都是應該的。所以沒有什麼辛苦一說。反正他馬上也要高中畢業了,是繼續學習還是別的出路,就要看他自己的了。”歐陽茉莉看了一眼歐陽純白,發現自己弟弟的臉色緋紅,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剛才的小插曲。
“我們家的葉言應該會選擇繼續讀大學吧。可惜啊。她不喜歡藝術。哈哈。哈哈。”葉之貴哈哈的笑了兩聲,歐陽純白感覺這笑聲好像有點不太自然啊。
“爸爸——”葉言一眼自己的父親,“我也並不是不喜歡,隻是不擅長罷了。”
“哎——畢業,出路,然後就是結婚了吧。”言卉好像一臉嚴肅的將菜夾到自己碗裏。
“咳咳咳,咳咳——”猛的咳嗽出來的卻是一臉嚴肅的葉之貴。漲紅了臉的葉先生一個勁的咳嗽,“那,那個,言卉。結婚,結——結婚還太早了吧。”
“不現在說出來嗎?你就是這個樣子,剛才和你提到的時候你不是滿臉興奮的麼。現在怎麼又像個女人一樣。”言卉假裝的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要說。你說吧,我——我不好開口。”葉之貴猛的低下頭扒了幾口飯。歐陽純白第一次看見一個這麼嚴肅的人會有這樣的舉動,怎麼說呢,像個小孩一樣。但是心裏為什麼會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才言卉說過的話還在腦海裏回響,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將飯往嘴裏送,旁邊的葉言已經麵紅耳赤的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難不成,是真的?
'“真是的。這種時候,爸爸果然是靠不住的角色。”言卉突然將目光轉向另一邊——
“當時啊,怎麼說呢。葉言的爸爸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好像是‘你家兒子看上去不錯,不如以後就把女兒嫁給你們家吧,哈哈哈’這樣的話。”言卉一邊說著,一邊還模仿著葉之貴的笑聲。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歐陽純白一口飯嗆了出來,在那裏不停的咳嗽。果然又被再次證實了一邊。
“沒事吧。歐陽。”葉言的驚訝程度不比歐陽純白小,但是看到歐陽純白那張慘白的臉,還是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
“就——就是這麼回事,確實是我說的啦,但——”葉之貴像是一個隱藏秘密被發現的小孩一樣開始狡辯起來。
“你剛才不還說,‘你看,那兩個不是還挺合得來的麼。’'這樣的話?”言卉眼睛眯了起來,又看向葉言和歐陽純白,“你看,葉言不還是挺關心歐陽的麼。”
因為這麼一說,歐陽純白咳的更加厲害了。葉言難為情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