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房屋做得異常精致,隔音設備超乎人之想象,身處其中可以十分清楚的知道外界一舉一動,然而隻要你走出屋內緊閉房門,屋內情況可以用一無所知來形容,想來這應該是用於審訊犯人輔助暗查活動的最佳設置,此時屋內除了楊宋春蘭外,還有幾個身披重鎧,手持劍刃,怒目而視的幾個軍士,要是換做普通人會被這種緊張的氣氛壓得喘過氣來,楊宋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想好了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啊,你趁早說出來對誰都有交待,這可是我和小姐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難道你想辜負小姐一片心意嗎?”此時外麵不斷傳來蔣仁被鞭笞而發生的哀號聲。
春蘭心情是異常複雜的,“主子不但對自己有收養之恩,而且有再造之德,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事情真相,可是如果不說豈不辜負了小姐一片心意,雖然與小姐相處時間比較短,可是在這短短幾年裏小姐以兄妹待己,自己也早已把小姐當做親生姐姐一樣,該怎麼辦呢?”
楊宋看她有所動搖了,便接著說道:“梅小姐為何把你交給我而不報官你應該明白,如果官府知道我們就是想保住你也不可能,今天你已經看到了所謂的大牢就是人間地獄,沒有一個人能夠熬過大牢的所有刑罰,我能夠在這兒耐心地勸說,這份心意你都明白的”。
“奴婢明白,可是奴婢有自己的苦衷,如果讓公子親手殺死對自己有恩的人,公子會嗎,如果那樣做了,奴婢有什麼麵目麵對九泉之下的父母”春蘭為難道
房門外依舊傳來鞭笞的哀嚎聲,突然間聲音無聲無息了,楊宋叫來外麵獄卒問道:“外麵什麼情況,為什麼沒有打了,你們還想不想在這兒混了”
一個獄卒躬著腰十分為難“囚犯此時暈過去了,不知蔡少爺如何發落?”
“給我澆醒接著打,打到他說出背後主使,打到他說實話為止,我就不信那日的事兒他一人做得了”春蘭聽到這句話心裏更加忐忑了,不知道蔡澤的耐心沒有了是否對自己也這樣。
楊宋看到他這樣害怕得神情,“你看看,如此身強體壯的人也經受不住拷打,你如果不說他也會因為經受不起最終招供,這樣吧隻要你對我坦誠說出背後主使我馬上就下令放了你和他而且保證從今往後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是你們招供的,你如果相救他就快點數出來吧,他的生命就靠你一言而決了。”
春蘭聽著外麵蔣仁慘叫的聲音不住的留下了眼淚,她的雙手拽著衣袖不定的掙紮,而聽著外麵的蔣仁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痛苦,屋內的幾個士兵也越來越憤怒,楊宋的耐心也越來越有限,主子的生命即將因為自己一言而失去,接下來死去的會是成百上千的生命,主子好心一片收留了一個給自己掘墳的春蘭,此時此刻春蘭放聲大哭起來。
楊宋此時心裏也已經凝固了,因為自己從來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以前自己在此時隻會走上前去給她一個溫軟的擁抱,可是在這個弱肉強食,自己也處於板上魚肉的年代,唯一的生存法則就是冷眼旁觀,今天是這樣,不久之後也是這樣,將來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隻能掩住心靈深處那顆無比純淨的心,用一麵及其冷酷的麵孔來掩飾!
他邁著沉重的步子移向春蘭身旁,用手替他擦去了眼角不斷淌下的淚水,輕聲安慰道:“我保證,隻要你說出來,他日我一定向父親建議免去他(蔡絛)的死罪,這是我唯一能夠幫你的了,你們做的事情是滅九族的,這次親事是當今聖上金口玉言,是普天同慶的大事,你們綁架梅府千金就等於和當今聖上為敵,如果你的主子識時務就不應該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東窗事發後又讓你這個涉世未深的奴婢承擔,這樣的人你應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