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花無常幹咳兩聲,“跟我走,先回地府一趟,從哪裏有直達虹啟國的通道。”
崇小白傻傻應著,對於去地府什麼,她完全沒有絲毫的恐懼感,隻知道她要去找惡魄,找到惡魄好投胎,下輩子去報恩。
沒走幾步,黑如煙墨的靈體就一陣不自然的顫動,停在原地。崇小白感覺一陣冷風仿若打骨縫裏穿過。
花無常見到崇小白的異樣,然後回憶著白大哥的著作《論已死之人的心理活動和固有本質》。
啊,沒錯了,這種靈體天生的顫動狀態,一定是殺她之人還在附近,才會讓她產生天生的懼怕。
正當花無常想要帶著崇小白遠離這裏,就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徹林子。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崇小白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聲音,這分明是她的便宜老弟,牛十五的聲音。
“是滿月!”
崇小白轉身就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飄。
花無常瞧了一眼急忙飄走的崇小白,甩了下哭喪棒,然後無奈地搖搖頭跟上崇小白。
果不其然,牛十五看見那個修士手裏的錢袋便明白了一切。讓後頭腦一熱,甚至不顧自己不過凡人的身份,就要衝上去報仇。
崇小白忍著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想要阻攔牛十五,可卻被一個哭喪棒製止了行動。
“牛十五的壽命未到,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沒必要那麼衝動。”
花無常將哭喪棒搭到崇小白的肩上。
崇小白不能行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修士一腳踹開牛十五。
“今個大爺心情好,不想和你這凡人做計較。”修士搖著手中的錢袋,也不管掙紮著起身的牛十五,哼著小調走了。
顯然這個修士對崇小白的拳打腳踢,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待牛十五掙紮著起身,那個修士早就沒了身影。
崇小白隻能無力看著滿月對著樹一拳又一拳的擊打,然後吐出一口淤血,抱著樹慟哭的模樣。
“我沒用啊!姐,我真沒用啊!”
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此時卻抱著樹哭得像個孩子,怎叫人不心生苦楚。
見到此景,花無常不自覺鬆開了壓製崇小白的哭喪棒,任由崇小白衝到牛十五身邊。
“姐姐在這裏,滿月不要哭了……姐姐在這裏,滿月別哭……”
崇小白的手一次又一次想要摸摸滿月的頭,卻一次又一次的徒然無功。
變成黑煙一樣的靈魂,連安慰生人也成了奢望。
花無常不知從哪裏弄來條花手絹,咬著手絹,哭得稀裏嘩啦。
“好感人!你……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會給牛十五的壽命在延長十年!啊不,二十年!算了算了,還是五十年!讓他當下個彭祖!”
崇小白回頭抱住花無常,黑色靈體在抖動個不停,好像是哭泣的樣子。
“好人!謝謝昂!”
就這麼,兩人抱著一起哭,就連牛十五帶著異常陰森的眼神離開這裏,他們都不知道。
“人呢?”
“好像是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
“……”
“帶我去找惡魄吧!我要早點投胎!”
花無常惡狠狠瞪了一眼還想著報恩的崇小白,“行行行!跟我來吧!早晚有你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