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對這個四妹有些好感,甚至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可在白丫頭跟他說了柳家村滅村事件之後,他對這個四妹的好感全無。而今日,這個四妹更是帶了一隻不得了的狐狸來到這裏。
狐殺心生警惕。
“二哥,我……我隻是想救你。到底是誰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虞珠望著狐殺的鎖鏈,眼裏不由得蓄滿了淚水。
“這點你應該去問你的好爹爹,到這裏問我作甚?當初把我關押在這裏的人可是他啊。”狐殺說話還有些吃力。
隻要那隻狐狸還在這裏,他就必須承受著這種血脈壓製。
這個虞珠到底從哪裏弄了隻這麼逆天的狐狸?
“爹他……不可能,爹怎麼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虞珠滿臉的不可置信。
“啊,我也是不相信啊。那個人竟然把自己的兒子關在這裏,還罵孽種……說起來,你不是應該恨我娘親嗎?”狐殺瞧著虞珠,眼神戲謔且輕蔑。
“恨胡二娘,怎麼可能?我與胡二娘無仇無怨,她沒有理由害我。當初我跌下懸崖也一定是胡二娘的無心之失,我怎麼可能恨胡二娘?隻可惜爹爹將胡二娘趕出了府邸,也不知胡二娘現在生活的怎麼樣了?”虞珠甚是擔憂。
聽了這番話,狐殺哪裏還不明白虞老不死是怎麼來粉飾他那張老臉的。
狐殺突然大笑,悲憤至極。
虞珠被這笑嚇了一跳,狀如受驚的白兔。
“我的好四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的娘親早就死了,在五年前就死了!被那個混蛋親手殺了!”狐殺大喊。
虞珠一時沒有回答,像是被驚呆了。
“喂!肮髒的半妖!別嚇唬我的主人!本大人隨時將你吃的連渣子都不剩!”九華洛一躍向前,擋在虞珠的麵前。
狐殺被突然加大的血脈壓製壓迫,內髒收到衝擊,一道鮮血順著嘴角留下。可狐殺卻不肯彎腰,堅挺著脊骨,眼神孤傲地像狼。
“回去。”虞珠語氣低沉。
“嗯?女人你說什麼?”九華洛回頭不肯置信地看著虞珠。
“我說回去,九華洛你先出去。我和二哥……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沒有說明白。”虞珠認真地說了一遍。
九華洛倒是未曾見過虞珠這般認真的神情,隻得強嘴般的回了一句。
“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啊,可不是怕了這隻半妖……那個,我就在入口守著,要是這個半妖對你有什麼威脅,你就大喊啊。”然後一步三回頭的遠離這裏。
“那個,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九華洛口中的半妖,又是怎麼回事?”虞珠的眼神認真而誠懇。
狐殺的態度不自覺放緩,變得沒有那麼惡劣。
“原來那隻狐狸是叫九華洛……看態度,他是你靈獸?”
“嗯,是上古靈獸九尾狐,我出去曆練的時候,不小心和他簽訂了契約。”虞珠不好意思笑笑,說到“不小心”還調皮吐了吐舌頭。
“比起白丫頭你還真是運氣好到爆啊……”狐殺低聲道了一句。
虞珠沒聽清,愣了一下,“你說什麼二哥?”
“啊,沒什麼。”狐殺回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虞珠剛才在二哥臉上看到了一閃即逝的笑意。
“說起來,胡二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
“娘親是隻狐妖,跟那隻狐狸是同一個種族。而我是一隻半妖,人妖混血,被世人所唾棄的存在,肮髒的血脈。”狐殺看向自己的手掌,然後緊緊握拳。
“半妖……二哥你竟然是半妖?啊,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太過震驚,九華洛口中的半妖也是指這個嗎?”虞珠的表情天真爛漫。
狐殺皺眉,他看到了虞珠眼神中短短一瞬閃過的情緒,那種情緒被稱為懼怕。
這個虞珠要麼一個城府極深之人,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很好。要麼就是極為照顧他人情緒的善心之人,不會去傷害他人。
可無論哪一種,虞珠都是懼怕著半妖的。
也許不單單是懼怕,還有厭惡。
都是這樣嗎?
月空狐族地的人是,族長是這樣,虞老不死是這樣,當初圍捕他的幾個人是這樣,那個狐狸九華洛是這樣,虞珠也是這樣。
狐殺頓時喪失了繼續和虞珠交談下去的念頭。
“沒錯,就是這樣。我是半妖,剩下的理由,我想你應該去問問那個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他當初是為何能夠狠下心殺了我娘親,又是為何將他的親生兒子囚禁在這裏,還被他罵作孽種。”
說罷,無論虞珠怎樣詢問,狐殺也隻是用沉默回答。
臨走前,虞珠很是堅定地對狐殺承諾。
“放心吧,二哥,我一定會把你從這裏救出去的!”
狐殺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才不想借助虞珠的力量,因為這個人是白丫頭的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