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要去現場,你要去嗎?”薑晟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窗外,雖然隔著窗戶,但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冷風。
這人動了動鼠標,指針滑到了暫停鍵上,但卻沒有點下去,“屍體呢。”
“還在那兒,要等法醫來鑒定之後才能帶回局裏。”薑晟說著,將手裏的煙扔進了垃圾桶,含過的煙她絕對不會再返回煙盒裏,哪怕沒點過。取下衣架上的警服穿上,她開始扣扣子。
“i、won`t、play、a、game——”
電腦裏的聲音戛然而止,薑晟轉頭看去,隻見這人已經將筆記本電腦緩緩合上,一雙漂亮得有些過分的手壓在上麵,左手小指上還戴著一顆轉運珠,很適合她。
轉運珠是那個人從緬甸那邊弄來的,薑晟不知道這小小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構造,想借來看一看。
但看那奇小的體積,便打消了這個想法,還沒有小拇指大的東西,能有什麼奇怪的構造?
“想要麼?”
忽而,這人開口了,聲音平和得很,聽上去像是很認真的一樣。
“不,隻是好奇而已。畢竟是那個人帶來給你的。”薑晟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這天氣實在是不適合出門,太冷了。”
的確很冷。
十二月的天,冬至未至,雪就下了兩場,一場比一場還要大,跟隨著寒風呼嘯而來,一層層地覆蓋在城市。哪怕白天並未下雪,也能感覺到從這片白色散發出來的刺骨寒意。
這人看了一眼窗外,然後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地就開始自己穿戴。薑晟一看,轉身就給她遞衣物,鞋、衣服、圍巾以及帽子,手套這人不習慣,若是戴上了會阻礙這人查看物體的表層痕跡。
而這人恰恰就喜歡用手探查物體表層,往往能在一瞬間就發現一些了不得的東西,比如說:頭發絲。
見這人自己開始戴圍巾,薑晟就從書桌底下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熱水袋,裝滿了熱水遞給這人,“拿好這個,外麵可不比屋子裏,溫度低得很。”
熱水袋是黑白格子的,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很素。薑晟知道這人不喜歡太豔的顏色,就連衣服也隻是黑白灰三種,所以給她買的熱水袋自然不會買別的顏色。
接過薑晟手中的熱水袋,這人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什麼。凡是不涉及到案件,她的話都很少,少到幾乎沒有的地步。一如她那張鮮少有表情的麵容,就算在她麵前放一百萬的現金,臉上也不會出現興奮或激動的表情。
薑晟早就習慣了,拿上警帽,拉開門讓這人先走。
學校後門,早有一輛特殊的小車停在那裏,沉重的車身將三厘米厚的雪硬生生地壓到了一厘米,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些灰黑色的泥土。
車裏坐著兩名刑警,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留著不少胡渣,從耳朵下一直延伸到下巴。若是沒有刮過,那就是有名的絡腮胡了。
“這次的案子應該是偶然因素引起的。”他一隻手放在窗外,撣了撣手裏的煙,煙灰便掉落在雪地裏,煙頭上的火光更加的亮了。
駕駛座的刑警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整個人都趴在了上麵。他是個實習刑警,和薑晟同一屆進入警校的,但他是準時畢業而不是像薑晟一樣自己把自己弄出來的。
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大概是吧。窗簾那兒有煙頭,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煙頭引起的火災把房主給活活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