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天合元年,秋末。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彼時,鳳凰城首富白家二小姐白淼淼正當二八年華,想要成為白家乘龍快婿的少年郎若真要算起來,那可是要從鳳凰城排到京都的。
本來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況且這位還是白府二小姐。且不用她白淼淼多麼的秀外慧中,美名遠播,就憑那白家無盡的財富,別說傳聞白淼淼模樣姣好,便是個醜丫頭也是不耽誤旁人趨之若鶩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眼見著活脫脫一個家世好,模樣俊,德性……咳,尚可……可謂是樣樣都是上乘娘子人選的天之嬌女,偏生早早就與那遠在京都的裴府有了婚約。
什麼?
你問裴府是何來頭?
嗬嗬……
說起那裴府,那可是京中望族!
這麼說吧,裴家乃武將世家。裴家先祖便是大齊開國元勳,一門忠烈,祖傳的忠肝義膽。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便是大齊的國君也是仰仗著他裴家才得以國泰民安這許多年的。
按著常理,大抵功高蓋主之臣,不論忠奸,大多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可這裴家拿捏了大齊的兵權百年,倒是沒有遭受明麵上的打擊。隻是不知是否祖上殺戮太重,這裴家的人丁卻是愈來愈單薄了,到了如今這一代,已故的裴老將軍便隻留下了裴崢這麼一個兒子。
好在這位裴公子倒是爭氣得很,年少從軍,戰功赫赫。十三歲隨父出征,鎮守邊關數十載,到如今也是成就了“神將軍”的威名。而先前提到的那位白家二小姐白淼淼的未婚夫君便是這位爺了。
少年將軍配富家嬌女,本也該是極好的姻緣。可偏偏有傳聞曰:那位神將軍在兩年前某次禦敵時不慎傷了臉,毀了容貌。自那之後便是終日帶著一張冷冰冰的麵具,沒有人見過他如今的樣貌,隻道其一身煞氣更甚,那駭人模樣可謂是一言難盡;
而好巧不巧,白家那位二小姐偏生又是個出了名的喜好美男的主。鳳凰城內無人不知,光是她白府水榭閣院子裏頭伺候的男侍便不勝枚舉。其中以“風”、“花”、“雪”、“月”四小郎君為典範,鳳凰城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小模樣生的可是一個比一個俊俏。
試想如此顏值至上的白家寶貝千金若是真嫁了那樣一位神似鬼魅,醜陋無比的鐵血將軍,隻怕是要去投江的。
於是乎,眼見著裴府的車馬浩浩蕩蕩地進了鳳凰城,白家老爺子喜滋滋地十裏相迎,鳳凰城的百姓紛紛猜測,大抵白二小姐與那裴將軍的婚期將至,於是坊間無不歎息:可惜啊可惜!真真是可惜了一個……咳,家財萬貫的女嬌娥!
“要我說,咱們鳳凰城那些少年郎,模樣俊,學識廣,雖比不得將軍的威名,可與小姐也是般配的。”
“可不是嘛,便是咱們鳳凰城裏頭的不成,京中那些個顯貴人家總是會有合適的吧。”
“……”
白府水榭閣偌大的花園內,當白淼淼最貼心的四小郎君得知了今早裴府來人正與白老爺在前廳商議著他們家二小姐與那裴將軍的婚事便是不淡定了。
“若小姐當真嫁去了將軍府,我們可如何是好?”年齡最小的風竺跪坐在白淼淼身旁,他輕輕扯了扯白淼淼的衣袖,低頭癟嘴道:“真不知老爺是怎麼想的,偏偏就是認準了那裴府的親。小姐呀……”
咦?風竺這時候抬起頭,不想卻是發現小姐此刻正目視遠方,神思飄渺。
風竺尋著白淼淼的目光看去,隻見藍天白雲盡染天際,平平無奇,他於是問道:“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想什麼?
嗬嗬……
自然是想她白淼淼花一般的年華,尚且不曾看盡人世浮華,怎甘心就此做了那深閨怨偶?
不成,絕不成;
逃,必須逃!
於是,白淼淼抬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便是對著院子裏頭唯一的大丫頭香兒眨巴了兩下。
“香兒。”
這一聲軟綿綿的叫喚,再對上白淼淼那美麗不可方物的清澈水眸,一時間,那個一眼精明的姑娘不禁身子一顫,正送到白淼淼眼前的茶盞微微晃了晃,還好沒有弄濕了白二小姐新做的衣裳。
香兒定了定神,麵色靜如水,心中哭戚戚,多年伺候白淼淼的直覺告訴她,一口大鍋正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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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些年,忙忙碌碌,終於決定卸下繁重的行囊暫且歇一歇,細細寫下一個故事,馳騁於現實之外,沒有柴米油鹽的枷鎖,隻道一世為人,有情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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