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都想好聚好散,各自開始新的人生。
想在分離之前,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憶,然後悄無聲息離開,不用麵對離別的痛苦。
卻是現在,他執意打破這一平靜,逼著她做出狠心決定。
或許,男人的威逼隻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出於私心……隻因在這之前,顧長夜提出的要求,縈繞在腦海不散。
她想知道,關於母親的下落,真的想知道!
“落落,你非要不聽話嗎?”
薄寒城聽著少女,一再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心中生出無盡躁怒。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要控製不住自己。
終究,他伸手緊握成拳,克製著雜亂的思緒,薄寒城有心想要提醒洛箏,遠遠離開自己。
卻在這時,體內毒素一陣陣翻湧,像是不死不休一般,在血液當中流竄。
洛箏不知道男人的情況,身子微微後仰,伸手去到一旁,探著刀具所在位置:“薄寒城,我不想這樣的!你不該逼我……”
“落落,聽我說,離我遠一點!我……”
薄寒城思緒混亂,薄唇撐著開口,又是一陣痛苦。
“嘭一一”
下一刻,他緊攥成拳的手掌,重重越過洛箏,砸在一旁的案台上,嘴裏發出低低的喘息,似是分外艱難一般。
洛箏整個人一嚇,探到刀具位置的手,胡亂在上麵摸過一把,緊緊握在掌心,一下子直視著男人。
“落落……”
與此同時,薄寒城正要接上的話語,停止在這一刻。
一瞬間,他低頭望著少女,手裏拿著一把尖細的刀,比著水果刀還要小上一些,刀尖正在對著自己。
氣氛一時沉默,陷入濃濃的死寂。
原本,洛箏是在遲疑,隻是讓男人突然地發狂嚇住,下意識抽出刀具……可是就在刀具入手一刻,心裏後知後覺,產生一點點後悔。
懷著自私的心理,以著這種方式訣別,是要真的了斷,做回平行線嗎?
“你想做什麼?”
良久,薄寒城處於毒素初初發作之中,周身上下折磨不堪。
偏偏,少女這一舉止,竟然刺激著眼睛,恢複少許清醒……不過,這樣的畫麵,清醒又有什麼好呢?
被著男人一問,洛箏退無可退,手上微微發顫:“我……我……我……”
“我”半天,開不了口。
想歸想,真到下手的時候,還是諸多猶豫,遲疑,不舍。
“落落是想刺我一刀,對麼?”
倒是薄寒城,神色似笑非笑,額上映出少量汗水,多出一絲頹廢的美。
洛箏手心跟著出汗,思緒十分集中,都在右手握著的刀上:“我不是……”
臨末,在男人灼灼注視之下,洛箏艱難的否認,隻覺陷入絕境當中。
但在下一刻,薄寒城伸手攥著少女握著刀的手腕,緩緩地往上移動,直至對準胸膛之間,心髒所在的位置。
“想刺,就刺這裏。隻要,你能下去手……”
薄寒城狹長的眉眼一挑,竟是挑出淡淡的風情,綻放著風華絕代。
一如洛箏所想,薄寒城對於她的舉止,心裏冷冷的嘲諷,從而漠然看著她,等著她的最終決定。
此中,他清楚感到,少女動作僵硬,身子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