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已經天亮。
餘晚開車回家。
她在市中心租了一套房,一個月500歐元,屁點大的房間就15個平方,其中還包括廁所和廚房。
家裏沒什麼家具,隻有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衣櫃。
換衣服的時候,口袋裏掉出一張名片,上麵燙金寫著幾個大字:龍騰集團亞太地區總負責謝煜凡。
嗬,好大的頭銜。
餘晚突然不困了,找出一瓶紅酒,開了封,直接對嘴喝。她拿著筆記本電腦,在床前坐下,開始搜穀歌。
關於謝煜凡的新聞倒是不多,大多數都是龍騰集團的經營報道,以及他弟弟謝嘉寧的八卦消息。
餘晚把穀歌上的內容都翻了一遍,算是對這個公司有了一些粗略的認識。
看來這位謝家大少爺日子也不好過,在老爺子麵前不得寵,又被逼婚,上有叔叔伯伯虎視眈眈地盯著,下有同父異母的弟弟爭寵邀功,外又有強敵競爭業務,他可真是如履薄冰,裏外都是敵人啊。
餘晚笑了笑,拎起紅酒瓶子又是咕嘟一口。
她翻過名片,背麵用鋼筆手寫了一串數字,是荷蘭的號碼。
餘晚想了想,在手機上按出這個數字,撥了過去。不一會兒,那頭便傳來一聲深沉的你好。
“約個時間見麵談談,如何?”餘晚沒有自報家門,但這個號碼估計是為她準備的。
果然,她沒頭沒尾地隨口一句,他立即就知道她是誰了。
“下午3點,在聖瑪利亞廣場的咖啡館。”
他強硬地扔下這句話後,電話就掛斷了。
餘晚的聲音卡在喉嚨裏,還沒來得及出口。
這人……真特麼拽。
她冷冷地哼笑了聲,將手機扔在一旁,倒頭躺在床上。
***
一覺睡到下午2點,餘晚才起床。化完妝、打理完頭發,又開始找衣服。穿了脫脫了穿,櫃子裏的衣服都不稱心,看來是時候買新衣服了。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的來電是謝煜凡,餘晚瞥了一眼,就當沒瞧見,隨著鑰匙一起扔進了包裏。
出門的時候,已經3點30了。
下午3點的時間是他約的,地點也是他決定的,她可沒答應。既然他先到了,那就等著唄!
餘晚走到樓下停車場,坐進她的小破車裏,一踩油門,車吱的一聲躥了出去。
市中心不好停車,她又不想付費,所以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給她找到了個停車位。
等她到約定地點,已經4點30了,整整遲到一個小時。
謝煜凡坐在咖啡館裏,臉色很不好看,眉頭擰得緊緊的,嘴唇繃成一直線,像是有人欠了他一千萬。
看到餘晚進來,他的眼睛眯了眯,閃出危險的信號。也許這個男人生起氣來,會有很多人怕他,但餘晚絕不在其中。
這裏是荷蘭,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餘晚絕對是有持無恐。
餘晚甩了一下頭發,對著他展露出一個風騷的笑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扭地向他走去。
“嗨。”
見他不說話,她拉開椅子,自己坐了下去,低聲笑道,“抱歉,遲到了。希望你沒等的太久。”
謝煜凡這種身份的人,平時命令下慣了,偶然讓他等一次人,自然不爽。
這女人是故意的。
但謝煜凡也不想和她糾纏,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個牛皮袋,推到她麵前,用生硬的聲音命令,“簽了它。”
餘晚打開牛皮袋,裏麵是一份合同,她一目十行地掃過,然後念出一條,“乙方要絕對服從甲方。”
她撲哧一笑,“是怎麼個絕對服從法,你具體給我說說。”
謝煜凡不理睬她的挑逗,道,“在合同有效期限之內,你要服從我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動,走漏消息,或破壞計劃,否則就當違約處理。合同從你我簽字開始生效,到我獲得繼承權那日終止,如果你我約定的任務完成,我將支付你200萬歐元的報酬,並和你解除任何形式上的束縛,包括婚姻。”
餘晚揚起嘴唇,“聽上去不錯,可我怎麼覺得沒什麼保障。那你要是最後功虧一簣,200萬歐元一分也拿不到,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他回答得十分強硬,“hing,這就是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