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坐飛機,返回天都。
餘晚看著謝煜凡,自嘲地挑了挑嘴角,“托你的福,我還是第一次坐頭等艙。”
謝煜凡道,“扮演好你的角色,將來不會虧待你。”
聞言,餘晚將右手放在自己胸口,鞠了個十五度的躬。
找上她還有一個原因,餘晚在國外住久了,一舉一動都很西方化,俗話說起來就是洋氣,而她的洋氣可以掩飾她身上的風塵味。
謝煜凡沒再和她說話。
兩人在沉默無語中,度過了12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餘晚將頭望向窗外,看著飛機,逐步著落,上一次回國還是在15年前。
不是她不愛國,而是身不由己,一個沒有家的人,在哪裏不是流浪。
兩人沒有什麼行李,過了海關,就直接出來。
紀璟親自來接的人,早就在外麵恭候多時了,一看見兩人出關便揮手。
性格所使,謝煜凡沒有什麼朋友,但紀璟卻是他從小到大一路走來的生死之交。
兄弟倆握了握手,紀璟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餘晚的身上。說起來,這姑娘還是他先發現的,可兩人卻沒正式打過照麵。所以,嚴格來說,算是第一次見麵。
見謝煜凡不打算介紹,紀璟便自告奮勇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紀璟,是謝公子的秘書兼好友。”
餘晚打量了他一眼,眼前這年輕的男人幹淨清爽,帶著一絲陽光,讓人覺得很舒服。
她笑了笑,在他手上輕輕一握,“你好,我是餘晚。”
紀璟向她眨了眨眼道,“很快,你就不叫這個名字了。”
餘晚沒問為什麼,到需要她知道的時候,自然會揭曉。
“對不起兩位,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聽她這麼說,紀璟忙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
見好友的目光在她身上,謝煜凡問,“你覺得怎樣?”
“不該問的不問,很沉得住氣,這點倒是和你很像。”
謝煜凡道,“在國外呆久了,很有思想,不好控製。”
紀璟倒是不以為然,“你身邊的人有哪個是好控製的?”
說的也是。
謝煜凡始終覺得每個人身上都有弱點,因為每個人身上都有*,隻要牢牢掐住,就不怕他不乖乖就範。餘晚自然也是有弱點的,而且她的弱點很明顯,愛錢、貪慕虛榮,所以容易對付。
“對了,”兩人扯了幾句後,謝煜凡將話題轉回正事,“飛信的合同簽了麼?”
“沒有。”
謝煜凡皺起眉頭,不悅地道,“都四天了,怎麼還拖著?”
“飛信的陳總,去了香港。”
謝煜凡一怔,立即轉頭望向他,“去香港?”
“是的。就是你去荷蘭的那天,你前腳上了飛機,他後腳也走了。”
謝煜凡沉吟,“這事有點蹊蹺。”
“你覺得他在忽悠我們?”
謝煜凡沉默半晌,然後吐出一句,“這個項目多半是要砸了。”
紀璟嚇一跳,“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
“現在還沒有,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紀璟剛想說是你想多了吧,話還沒出口,就聽謝煜凡在那邊道,“這絕不是我杞人憂天,所有的細節在我走之前已經商談妥當,第二天安排了和老爺子簽約,但陳總卻在這節骨眼上飛去了香港……”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又問,“那他去香港做什麼?”
“說是考察。”
“考察?”謝煜凡搖了搖頭,“不會。如果換了你是他,會放下這麼大一筆業務,冒著得罪一個集團老總的風險,飛去香港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