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徐靜安猛地一掀桌子,露出了藏在桌子下麵的槍支,隨手抽出一隻開始在人群中掃射。
周紹恒腳步一步不停地向前奔跑著,他的保鏢十分能幹,在周紹恒發了信號開始就迅速做好防禦狀態。看到徐靜安抽出了槍支進行射擊時,將周紹恒護在安全範圍內,藏身在一塊牆壁後麵,抽出手槍與徐靜安對射著。
徐靜安這邊的都是跟了他許多年的兄弟,樹倒猢猻散,周紹恒弄垮了他的事業,讓他錢權兩失,那些為財為利而來的人自然不願意跟他,剩下的都是一批能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然而,即便如此,也抵不過周紹恒身邊訓練有素的保鏢。
徐靜安很快就落了下風,他周圍的兄弟已經有很多倒在了子彈之下,死之前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而他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等到他用完了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已經是窮途末路,孤立無援地站在那裏,拚命扣著扳機,可卻沒有一枚子彈能從那黑黝黝的槍筒裏射出來。
“放棄掙紮吧,徐靜安,我媽媽很在乎你,我本來不想跟你作對,可你卻不該用那麼多計謀傷害他。”
“傷害他?”徐靜安丟到了手中的手槍,冷笑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你不知道周紹彬跟靜玲長得多像,要不是他是個男人我早就不顧一切地娶他了。”
周紹恒蹙了眉頭,“那是替身。”
“是替身!”徐靜安厲聲吼叫,“是你們毀了我的一生,毀了我愛的靜鈴!!”情緒已經無法控製。
周紹恒心中忽然湧起了不詳的感覺,他側過頭對一旁的保鏢肅聲道:“小心。”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巨響,一聲爆炸炸響了整片天空。
***
秦一衍一個人藏身在吉普車裏麵,他趴在駕駛的位置,伏低了姿態,盡量不讓自己暴露在可能出現的人的視線當中。
周遭一片寂靜,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漫長到他仿佛感覺到時間被拆分成無數塊細小的碎片,而他正在一點一點地將碎片數過來,永無止境。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他很想去看看周紹恒怎麼樣了。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秦一衍小心地撥了個號碼過去,那邊滴滴滴的聲音響起,仍是顯示的已關機。
秦一衍動了動身子,略略抬起頭看向車窗外麵,蒼茫無際的廢棄田地裏亮起了一點如豆般的燈火,隨即光芒漸漸變大,隱約能看到兩個人走向了這邊。
“他媽的,真是倒黴!”張甲一邊打著手電筒四下照著,一邊咒罵道,“追個人都能追迷路。”
“我說剛才那條路要往左拐你偏不聽。”趙承跟在張甲照出來的光影裏,也在不停地抱怨。
“要不然還能退回去?”
“退回去?這麼黑的夜色,你個破手電筒能照出屁大點光就不錯了,回頭還能找著正確的路?”
“說的也是。”
趙承白了張甲一眼,四下看了看:“張小子,我去撒泡尿。”
張甲拿手電筒在他臉上晃了晃,“什麼時候了?!”
趙承被晃得不太高興,擋開張甲的手,“什麼時候不都得尿尿啊?老子去那邊尿,你給照得亮堂些,撒手上老子就拿你衣服擦手。”
張甲:“……快去。”隨手向一個地方打了手電筒,趙承一路小心著腳下一路走過去,等到走到那麵廢棄小樓的牆邊上時,剛拉開褲子拉鏈就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他低頭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像是車燈一樣的東西,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這才看明白過來,忙抬起頭看去,正是一輛藏在破舊牆麵之後的吉普車。
“啊!”趙承驚叫了一聲,張甲不滿地說,“瞎嚷嚷什麼,真尿手上了啊?!”
話音未落,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嗡嗡嗡地幾聲吉普車的車輪轉了開來,秦一衍緊緊握著方向盤,猛地一踩油門向前衝了過去。
趙承被車擦這邊撞了過去,胸口挨了後視鏡一下,直接跌坐在地上。
在趙承的慘叫一聲,張甲傻眼了,手中的手電筒到處亂晃,等看著車從自己身邊擦過才反應過來,掏出手槍開始射擊。
夜色昏暗,張甲的子彈一發都沒中,全都打在吉普車堅硬的車殼之上。
秦一衍將離合踩到底,換檔加速,車輪猛地打轉,性能極好的吉普車飛箭似的向前衝去。
他已經有在學車了,隻是還沒有拿到駕照而已,這輛吉普車比他平時用的教練車要好得很多,一時之間比較難上手,可在原地七扭八拐地打了幾個擺之後,秦一衍很快就能操縱這輛車。